慎言的本是躬身的姿态，被张易一环后径直跌进了张易的怀里，耳内还听见那个始作俑者一声闷哼，哼完后复又笑道：“这一刻比上一刻要欢喜一分。”
慎言动了动自己的耳朵，那里似有小虫子在啃咬般，半响竟是吐出一声：“此乃佛前。”
张易撒了手：“谁昨日同我说让它看便看罢？”
慎言从他怀里站起身，扯了扯衣摆随后道：“一次罢了，两次三次便不好了。”
张易闻言点头附和：“说的极是。”
慎言也淡着一张表情道：“后院熬了些粥我去看看。”
张易点头应着：“好。”
慎言转身往后院走去，张易见他衣摆起起伏伏，离开的步子不急不缓，收回目光后便垂着头看着地上撒进的不少掉落的枯叶翘了翘嘴角。
——害羞都害得与常人不同些。
他这晌正美滋滋地徜徉在爱河之中，抬起头后猛见门口站着一红衣，凝神过去才发现是熟人了：“你不是该在那个袋子里？”
那女鬼施施然地走上前来，跪坐在张易身侧，伸手搭在张易腿旁，敛着眉目：“奴家听闻小师傅要度我这已死之人投胎实在万分感激，奈何奴有恩未报，此恩不报实在无法再世为人。”
张易朝她认真颔了颔首：“你之前同我说的好似不是这套说辞。”
那女鬼掩唇轻笑：“恩公好是痴傻。”
张易被她这嗔怪的口气弄得顿了一顿。
女鬼放下长袖抬眸望着张易：“我曾是恩公幼时在山中救过的一只百灵，我们为妖为魅者断不能留因果至下一世，不然愈难偿还了。”
张易沉吟了一会儿，回道：“我幼时从未在山中救过百灵。”
女鬼笑道：“许恩公以为是只山雀罢。”
张易又道：“我幼时从未救过任何东西。”
女鬼伸手捏住张易的衣摆，嗔怪着：“恩公的记性可真差。”
张易笑了声，琢磨着这女鬼撒谎撒得实在差劲，就见那女鬼突然站起身一个转身的功夫身量拔长、脸部轮廓也深了起来，竟是变成了个男人的模样。
他一席红衣低头看向张易，哑着嗓子开口道：“我忘了恩公喜好，如此这般……”他转了个身，显摆似地回身望着张易，“比之那个小师傅哪个更讨得恩公欢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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