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要见我?”明瑜放下手中的生菜转头望向胡小鱼。
“对呀,”胡小鱼左手一个西红柿右手一个土豆抛着玩,“方姐本来想今天和我一起来见见你的,被我好说歹说才稳住,我这不是就来通风报信了么。”
胡小鱼嘟起了嘴,嗲声带了点讨巧卖乖的意味。
“那你要不要见她嘛?”她又问。
明瑜当然是想见方冠的。听胡小鱼的意思,这位方姐可能不仅是她经纪人那么简单了。涉及到见家人,明瑜是忐忑的,也是期待的。
另外,她先前请左慕一帮忙挖了个顶级的公关团队过来,正好想和胡小鱼商量帮她重新定位这件事,不出差错,那也该和方冠见一面做工作上的商议。
明瑜拿出手机翻了翻日程,有些微微皱眉道,“后一个周我都要出差,大概18号才能回来。这样,我18号上午能到,如果方姐有空的话,我们可以约到下午。”
“如果那天不行的话,你请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配合。”
因为涉及到见‘家人’,明瑜就不自觉慎重考虑起来,事情规划的一丝不苟,话讲得认真又严肃。
胡小鱼停下手中的动作,意味不明地抬眼嘀咕,“方姐有我大姐了,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出差回来不是该先休息休息嘛。
“我有事要和她...”明瑜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她的意思,她没好气睨了胡小鱼一眼,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醋都吃,小家伙是醋缸里泡大的?
殊不知这才哪跟哪,某狐当初和卖狗窝的都吃过醋。
胡小鱼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她是有点小气啦,但更多不是担心明瑜太累了么。
本来明瑜今天下午就该出发的,被她折腾得迷迷糊糊睡过去,醒来一看飞机已经误点,只好改到明天一早,飞过去就只能直接开始工作。
胡小鱼想想挺后悔的,她一时冲动搞得明瑜连休整的时间都没有了。
她吞吞吐吐道,“我是担心你休息不好。”
话说完,胡小鱼都不敢去看明瑜,神色里带着几分歉疚。
明瑜看着被她手指划出一道道浅痕的西红柿,微微勾起唇角,想伸手摸摸胡小鱼的脑袋,又想起这位是一个给点颜料开染坊的主,下午的事想想还是好...反正太大胆了,要是太快安慰她,指不定以后还会整出更破天荒的事来,自己年纪又大思想又保守,刺激是刺激,羞耻也是真羞耻,不来了不来了...
想到这里,明瑜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装作没有看见地将视线直直转了一个半圆,从胡小鱼身上无缝衔接到生菜上,嗯,今天的生菜眉清目秀的。
胡小鱼低着的眼睛扫到明瑜刚才扬起的手,心里的狐狸毛都已经舒展开来了,狐狸眼睛也悄悄眯起,就等着明瑜的手往她脑袋上一放说着好听的话来哄她了,这怎么说不摸就不摸了呢。
怎么回事儿啊,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哩!
胡小鱼把歉疚啥先抛到了脑后,狐视眈眈地盯着明瑜。
明瑜从眼角看到了某狐宣不出口的质问性注视,又若无其事地将眼神转回青菜上,心情也接到几丝从嘴角隐藏下来的笑意,好像青菜又漂亮了几分。
买完菜,两人又信步由心地逛到了熟食区。
胡小鱼对那些肉类熟食简直毫无抵抗力,明瑜好像看到一只两眼放光,吐着舌头趴在玻璃橱窗上疯狂摇尾巴的小狐狸,又乖又馋。
要不是明瑜拦着,大半个购物车都装不下胡小鱼想买的。
最后,明瑜是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拉着胡小鱼的手腕,才将恋恋不舍的狐某拉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
吃过晚餐,胡小鱼就舒服地眯在沙发上打盹,按说这几天比前阵子要轻松一点,可怎么更容易感到疲累呢?
难道真的是越休息越懒惰?她咂咂嘴。
明瑜整理好厨房,胡小鱼已经睡得黏黏糊糊的了。
明瑜看着胡小鱼白乎乎的脸,还是将手放到她的发丝上,像不忍惊起春水波澜一样,轻轻地抚了抚。
眼底浸湿一片温柔。
胡小鱼的身体在安适中歇息,梦境却在激烈地碰撞着。
一会儿,她梦见了那个昏伏在地的女孩儿,看她带着祈求的目光,用干涩的嘴唇嘶哑开口,“小狐狸,救救我,救我...”她说。
她看到小狐狸吐出的妖丹被那女孩儿直直吞下,消融在她的丹田。
女孩儿昏过去了,小狐狸强打起精神,一口鲜血吐出,脑子“嗡”一声,也倒在一边。
虚空中她只感觉身上有千百只蚂蚁爬过,咬噬着她的肌肤,又像有千钧气力的剑在猛烈宰割着她体内的每一处血脉。
是梦?是现实?
虚幻与真实交织,胡小鱼好像又一次经历那烧人的苦痛。
她觉着牙要被咬碎,无数密密麻麻的针尖刺扎着她的指头,耳畔是凄厉的鬼哭狼嚎。
每一口呼吸都像烙铁灼烫着她,每过一阵——三秒或五秒,空气就化成无数根鞭子来抽打,痛,真不如死掉。
胡小鱼死死抓着被子,似乎要把被子捏碎,捏成齑粉,她眉头紧皱,嘴唇闭得发抖。
白光一闪,梦里又是一个情境,胡小鱼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却稍微平稳。
“千峰哥哥,我说的是真的,”胡小鱼手臂上挂着一篮子花,步伐轻快,眨着晶亮的眸子和旁边的人说着话,她煞有介事道,“我大姐真说她要放弃狐族继承者的位置,她说她要去人世间定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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