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微微皱起眉头：“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我呀，最怕漂亮的虫生气啦。”亚雌说，“皱眉会长皱纹的，那对我这种颜狗来说打击就太大了。”
“贝鲁切爵士！”
“我闭嘴。”拉法尔.贝鲁切投降状举起双手，“我还以为以你的个性，虽不至于怨恨虫皇，但也不会这样维护他呢。”
“以陛下的立场，并没有做错什么。”碧说，“雌侍主动请辞，对任何雄虫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事，陛下对我已经十分仁慈了。”
“但他仍然伤害了你。”
“他没有伤害我。”
拉法尔叹了口气：“我要离你的雄虫远一点，否则说不定也会想你一样被他洗脑。”
他并没有预知能力，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自己正在替自己插旗。
“还是单身好啊，”拉法尔还在插旗，“尤其对象是虫皇这种高级雄虫，一旦结了婚就再难有自我。”
如果说这些话的是其他雌虫，碧也许就当做耳旁风听一听了。但拉法尔不同。想到虫皇被自己心仪的亚雌这样评价，碧忍不住为他辩解：“不是这样，虫皇陛下是非常好的虫。”
“如果他真有那么好，你为何不去找他说清楚？”
拉法尔盯着碧的眼睛：“你一直想要自由，不是吗？”
“算了。”见碧半天没给答案，拉法尔掐了烟，拿起检测仪器，“来，配合检查。”
“你身上一股烟味。”亚雌常用的烟草味道并不难闻，甚至有一点点仿信息素在，让很多虫对这种味道意乱情迷。碧却一脸嫌弃。
作为一只单身虫，拉法尔身上有着研究员所有的恶习——熬夜抽烟喝营养剂。
“忍耐一下吧！”拉法尔说，
“身材真好，这胸怎么练的？”
碧忍无可忍，抓住拉法尔的手：“适可而止，爵士。”
拉法尔吃惊地望着碧，见他眼神凌厉，眉头锁得紧紧的。突然就懂了：“你竟然……”
对亚雌会有反应的雌虫实在太少见了，拉法尔对此很惊讶，但立刻就笑着转移了话题，“我们继续吧。”
动作却严谨了很多，与碧保持了相当的距离。
“行啦。”拉法尔说，“你壮得就像一头宇宙巨兽。”
他放下仪器：“我会定期再来。”
“下次来记得不要抽烟。”碧说。
“能让我戒烟的虫还没出生咧。”拉法尔大大咧咧地继续给自己插旗。收拾好医药箱，摆了摆手，“下次见。”
房间里终于又剩下碧一只虫，房间陡然安静下来。
碧坐在床沿，难得地放任了回忆。
…………
…………
“碧，如果有一天你能离开红蝶馆。你想做点什么？”
想想竟也有两百多年了，碧记得自己当时也是坐在床沿上，看自己喜欢的虫悠闲地晃荡着雪白的小腿，赤着脚在地毯上踢来踢去，纤细的脚趾调皮地来回乱动。
“我不会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
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吗？碧想着，那段回忆里自己的话语远没有那双雪白的脚来的真切。
“怎么不切实际啦，我在很努力攒钱带你走啊！”脚的主人很不开心地说，“可能会久一点，我已经节省很多花费了，但有些花费是不能省的。比如说，如果我不再包下你。你的老板会让你接待其他客人的。”
碧沉默了。
“喂喂，这个时候不该说什么哄我吗？你知道你会说很多甜言蜜语，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那都是应付客人的话。”碧坐在他身边，语调淡淡的，“我不想用那些话来敷衍您。我也很想说，不管接待的是哪位客人，我的心一直属于您。但连身体都不能为您守住，还有什么话能对您说呢？”
“我一定会带你走的，不会很久。——那不如趁现在想一想，自由之后想做的事情吧。”
“您若带我走，我自然就是属于您的。”
“但我只想你属于你自己。”
“……那，我像到处看看。”碧思考了一会儿，说，“因为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所以特别想到处走走。”
“哇……好像挺浪漫。那到时候我们一起浪迹天涯怎么样？也不用有什么目标，走到那个星球就在那里住一段时间，凭我的本事，无论到哪里都养得起你。”
“这样不好，您还有您的家族。”
“有我大哥在啊，反正我是次子，总有一天会离开家族的。到时候，我们就自由自在地一起流浪。”
“……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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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法尔来到虫帝的办公室。
“他情况怎么样？”虫帝开门见山地问。
“陛下是问为他准备葬礼的日期吗？”拉法尔回答。
“你说什么？”虫帝眯起眼睛。
“陛下不就是也有所察觉，才派我过去的吗？”拉法尔说，“他身体健康得很，但眼睛里没有一点生机，就像一只死虫。像这样这样毫无求生想法，周身气场都散发着：已弃疗，求速死。的虫，在雄虫的后院总能碰到几个，大多数很快就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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