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软软？”他重复着，同样对于这种软乎乎的东西没有一点办法。如同细嗅蔷薇的猛兽，对待美好脆弱的东西因温柔而显得笨拙。
“别再卖萌啦，老大！”海尔卡特说着，“还有半个小时，红蝶馆的表演就开始了，我订的套餐票有观赛席位，让给你去看，看完我这边也差不多处理好了。明天，我睡醒就回去。”
“你不去看吗？”费雷安问。
“打打杀杀，我不爱看。”海尔卡特回答。
“我也不爱看。”费雷安说。
他从出生起，就被单独隔离饲养，接受一些知识和扭曲三观的教育，因为很少与虫接触，社交能力很成问题。他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异雌父弟弟，只在争斗的时候偶尔会见面，雄父只提供一虫份生活必需品，无论食物还是水，都必须竞争才能拿到。他大多数的时候都在输，加上天生缺陷的逆虫纹，特别不受雄父喜欢。
在第一次进化后，弟弟留在雄父身边作为继承虫培养，而费雷安就被送入角斗场进行战斗，比红蝶馆好一些，不用在厮杀之后陪其他虫睡觉，打输了不会被杀。
他习惯了这样的厮杀，但不代表他喜欢看别的虫厮杀。
“但是我想让老大你去看看。”海尔卡特说，“你还记得V这只虫吗？”
“有点印象，曾经挺有名的猎手。我听说他在战斗中掉进艾格加虫群，后来就再没消息。”
“不怪你没听过。”海尔卡特回答，“他的名字有点奇怪，写作V，读作碧。”
费雷安一愣：“红蝶馆的……”
“怎样，要去看看他吗？”海尔卡特问，“看看拒绝过咱们的家伙如今的下场。”
费雷安没有听懂他的话，疑惑地歪歪脑袋。
“比如说看他过得不好，开心一下。”
“我不明白，看到别人过得不好有什么值得开心。”费雷安说，虽然虫族拥有大量的传承记忆，但童年的缺失让他对很多事情，尤其是对错是非都被灌输了扭曲的概念，让他对自己的判断很没有自信也搞不太明白。比如说海尔卡特的话他就很不赞同，但他搞不清逻辑，找不到词汇来表达他的想法。
于是他问海尔卡特：“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是道理，是天性。幸灾乐祸什么的，类似于复仇的快感吧？”海尔卡特解释。
费雷安想了一会儿：“这有意义吗？”
见海尔卡特没有回答，费雷安说：“我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因为成长环境的缘故，工作之余，费雷安习惯一只虫静静地发呆。
海尔卡特脸颊有点烫，他很不擅长应付这样的直球。
“老大，你太宅了。”他扶额道，“应该多接触其他的虫，培养些其他的兴趣啊。”
“可是我更愿意和你待在一起。”费雷安很坦诚地说。
海尔卡特又觉得很害羞。
“有你在这里杵着，我怎么跟小虫们玩耍啊。”
“你不是要处理文书的吗？”
“……两样不影响的，我就是怕说出来打击你。”海尔卡特说，“老大出去转转嘛，看看表演也好，去逛逛花园也好，红蝶馆的花园黄昏的景色也很赞的。”
……
被推出房间的费雷安在门口发了一会呆，决定四处逛逛。
费雷安.犹塔习惯呆在一个地方，但一旦行动简直停不下来。
海尔卡特经常苦口婆心地劝他多出门，多于其他虫交流，可宅虫对于出门有着天生的排斥，而且他觉得自己做虫一定有问题，所以才会仅有且只想有海尔卡特一个朋友。他平时离开都是为了任务，他做任务都不会开心，也没心情到处看。
但此刻看什么景色都很新鲜，所以忍不住想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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