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徐寒伸手一捞,这副冰凉的身体就拥进怀中。
因为他的缘故,卫曾谙挨了打,受了辱,他在屋外看的时候,不经意和卫曾谙撞上视线。
那一眼中卫曾谙有多少不解和震惊,转瞬间消褪,重新化成经年不散的寒川。
好像在无声的宣布。他受着。
那一瞬间徐寒内心的暴怒达到了顶峰,他恨不得拨开人群,亲手把卫曾谙塞到地狱里去。
但是下一刻,卫曾谙苍白美丽的眼合上时,他呼吸好像被重重的攫夺,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卫曾谙无论如何,也是大病未愈。
他前不久才做了一件愚蠢至极的事,卫曾谙清癯太多,他甚至怀疑他不再受金主喜爱,为这样一种可笑的担心,就给了他一张数额不菲的金卡。
卫曾谙如此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徐寒承认,时而甘之如饴。
这时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带着一众保安,把这群癫狂的粉丝通通拦了下来,既不允许他们离开,也不允许他们再有动作。
赶来的胡医生看着卫曾谙轻微起伏的胸膛,道:
“你先把他放下。”
那个衣着不菲的年轻人突然嗤笑出声,猛地站起来,卫曾谙随之狠狠摔到地上:
“没死就好,只要他不死,才能让他受尽折磨,死了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说完徐寒拍了拍他的脸,应该想要叫醒他。
胡医生这才发现,卫曾谙身上湿透了,浑身都在颤栗着,发根都湿的一干二净,他脸庞也湿漉漉的像被人迎面浇了一盆水。
但是听见徐寒这句话的他,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泪痕,划开浅涟漪,划入鬓角间。
徐寒回到公司,安抚了任凤洲的粉丝,并按照公司的意思隐瞒下任凤洲落水的真相。
吕沉那边已经发好工作室通告,对自己职责的疏漏表示歉意,并出面作证任凤洲自己失足落水的事实。
卫曾谙那边则是安静的吓人。
他没有自己的工作室,他隶属的公司名气很小,并且是个捧唱作歌手起家的小公司。
但可想而知的是,卫曾谙身后的金主定然出面,替他压下了这件事。
网上也有少量狗仔猜测这个出道五年,一直不温不火的卫曾谙,身后的金主到底是谁。
有人说是军火商,有人说是当今知名品牌创始人的亲戚,更多的,猜测他是高干子弟,家里起码系任副局,身份才会被保护的这样好。
徐寒点着新闻看了一圈,点起一根烟,才擦了火他就摁灭烟头,转手掏出电子烟吸了一口。
打电话给江蝶:
“江蝶,他......那里有音信了吗。”
那头响起一阵敲键盘的声音。
“没有,我依然建议他把他当做和他当年的那个情人私奔处理,五年了,不要再纠结了。”
徐寒沉默许久,烟盒朝桌上一磕,磕出一根万宝路来点上。
吸了一口才道:“知道了。卫曾谙...背后的人查不出来吗?”
“对不起,他身后的人远在我背景之上。”
江蝶似乎欲言又止,徐寒专心致志的吸烟,也不说话。
“我见过卫曾谙,在你们大学的时候。”
徐寒笑了:“你觉得怎么样。”
江蝶听出他话里的不快,但还是说:
“清冷,寡言,没有物欲。”
“是啊,这样一个人,把老子踹了去跟别的男人,是不是很出人意料?”
徐寒一把掐了电话,把手机丢回面前去年从德国运过来的古董桌上头,下意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
发现手表不知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他低头骂了一句。
夹着烟到阳台上,徐寒靠在他这座城郊的小别墅里,俯瞰底下修葺得体的秀丽花园。
整片别墅群都采用美式建筑风,每一平方米地都可能是寻常人终其一生不能支付的价格。
徐寒其实并不是生来就有这些。
他的家庭是中产阶级,母亲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操一口吴侬软语,笑起来如沐春风。
但是他所引以为傲的家庭,在他二十一岁那年,变得支离破碎。
徐寒住校,很久才回一次家,所以没有意识到父母关系微妙的变化,直到一个夜里,母亲尖利的嗓音划破屋顶,她摔了一个花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徐寒才打完游戏,握着手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见声音走到客厅里。
看见妈妈疯狂地把茶几上所有东西扫向地面,泪雨连连。
“徐川,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我一开始真的忘了他的,我跟你结婚,有了寒寒,看着他长大成人,我对你们的心你看不到吗???”
“我看得到......”白汀若呜咽一声滑落在地,“那你为什么还是变了呀,我们家不好吗,打拼了大半辈子,才有现在的一切啊!”
徐川上前扶她,“汀若你听我说......”
谁知还没碰到白汀若,徐川就被一把挥开,白汀若尖声道:
“听你说什么?你为了一个也有妻室的男人不要我们娘俩吗?徐川你还要不要脸啊!”
“不是的,不是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白汀若抬起头,喑哑出声,“是那个男狐狸精勾引你,对不对?他威胁你,要你离开我们,对不对?”
徐川还没来得及说话,白汀若踉跄站起来,断断续续地笑道:
“哈!我就说你怎么会变心呢,我们一家人活得好好的,原来是那个贱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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