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卫曾谙的手机一直开着,但是徐寒再也没有打回来。
这一趟飞机坐的卫曾谙生不如死,他一旦久坐,背部的痛楚无孔不入地刺进来,他很快冷汗涔涔,脸色煞白。
随行的佟卿的人看在眼里,冷漠的没有作为,这属于佟先生所说的“些许疼痛”范围内。
卫曾谙一出飞机舱,看见的是一个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戴着脸般大的白色墨镜,浅金色长发,水波纹般散了满肩,看见卫曾谙她摘下墨镜,笑嘻嘻地:
“超大粉丝接机!”
梁子秀。
卫曾谙无语,他背上疼的厉害,没有力气说话,冷淡的别开视线,径直往下走。
梁子秀追了上来。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谁都联系不上你。”
“吕导气疯了,差点撕了你的合同!”
“你的戏份都堆在那没拍,我们的也卡在那,你回去有的受咯。”
脚步停下,卫曾谙猛地回头看她,梁子秀浑身一僵,卫曾谙脸庞离她前所未有的近,她下意识闭上唇彩浓烈的嘴,小声说: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一直试图接近我?”
卫曾谙问的很直白,梁子秀笑容一僵,打着哈哈就说:“啊?哈哈哈卫大明星说的什么……”
琥珀色的眼珠一动不动注视她半晌。
“不想说就算了。”
卫曾谙截断她,重新向前走去,梁子秀原地呆住半天,追了上去。
“我告诉徐寒你失踪了!”
“为什么?”
“……”梁子秀嗫嚅道,“我找人调查过Q大,我什么都知道。”
卫曾谙点点头,似乎并不惊愕,也不感兴趣,他上了剧组安排来的车,梁子秀一猫腰也钻了进来。
见卫曾谙扭头看她,她举起手作发誓状:“我一到剧组就下车。”
梁子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因为过于兴奋,眉梢挑的很高,导致画好的眉型都有些变化。
卫曾谙皱起眉:“你到底想要什么?”
梁子秀不回他,掏出手机,又在超大号包包里搜寻片刻,掏出一根棒棒糖来,她就这么叼着棒棒糖靠在车窗上玩手机,卫曾谙那个角度,只能看见她耳垂上金属制圆片耳环。
卫曾谙闭目休憩,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声“咔嚓”声。
卫曾谙对相机快门声很敏感,立刻睁开眼,看见梁子秀在手忙脚乱的藏手机。
“……”
卫曾谙伸手拿过她的手机,赫然是自己熟睡侧颜。
虽然很荒谬,但卫曾谙不禁怀疑,梁子秀不会真是自己粉丝吧。
梁子秀哭天抢地把手机夺回去:“呜呜呜求求你,不删可不可以,我发誓一不卖钱二不上传三不打印我就留着自己看求你了。”
如果车内有空地,梁子秀说不定会叩三个响头。
卫曾谙当然没跟她计较,而且他背部又开始疼痛起来。
卫曾谙闭上眼死死忍耐了片刻,寻常人压根看不出来有何不妥,毕竟他浑身上下也只有眉头在隐隐颤抖。
突然梁子秀问:“你哪里不舒服?”
“没有。”
卫曾谙冷的吓人,梁子秀乖乖闭上嘴,司机不住从后视镜里瞥向他们,梁子秀坐如针毡了一会儿,似乎在和空气中蠢蠢欲动的分子比按兵不动,随后她突然尖叫一声,按住了卫曾谙的手:
“你到底哪里痛?!!”
卫曾谙一把甩开,压着眉脚低声道:“你疯了吗我说了我没……”
突然卫曾谙愣住了。
梁子秀双唇因为惊恐剧烈颤抖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惊弓之鸟,但固执的驻步枝桠没有离去。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昙花一现,卫曾谙皱起眉看着她:
“……什么也没有,你到底怎么了?”
梁子秀重重松了一口气,她僵硬地扭过头,死死捏着手机的手指缓缓松开,露出先前打开的相册,里面卫曾谙睡颜静谧。
司机这时停下车,外面已经有不少工作人员朝这边张望。
卫曾谙的经纪人上来替他打开门,卫曾谙下车前,回头看了一眼如娃娃般被放置在后座的梁子秀。
她双手紧紧交叠在膝上,胸脯仍在剧烈的上下起伏,她静静看着前方,许久,才交睫一下。
“……你没什么事吧?”
卫曾谙是个很少多事的人,但梁子秀今日太过反常,那一瞬间几乎不再是那个长袖善舞左右逢源的女星,她沉默地凝视天际,像一抹无处安放的幽魂,客居在躯体内。
“我很好。”
梁子秀接道,她没有回头看卫曾谙,只是低头,那指尖理了下衣角,“让你看笑话了。”
经纪人诧异的目光下,卫曾谙关上车门,扭头朝妆发间去。
片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人群簇拥着的是吕沉,吕沉是国际名导,为人还不爱摆架子,是个打车都有可能和司机称兄道弟换现金的男人。
虽然平日吕沉也没大没小的和艺人厮混在一块,但是今日片场还是有些过于喧闹,站了一圈人围成圈,不时有喝彩声鼓掌声。
“……猛抬头见月色清明……”
人群中是任凤洲,他轻蹲**,口中清唱,声音婉转动听,身后梳着长长辫子,一副刚收了工未卸发套的样子。
身边包括吕沉在内的一干人本等着鼓掌,突然任凤洲偏头看见卫曾谙,呼吸一窒,戏腔也卡在喉中出不来了。
其他人随他扭头看去,空气中便下降了十来度,卫曾谙脸色苍白,目光沉如水,欢快的气氛霎时间消散,吕沉刷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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