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知何时升起了烟雾。
那背影朦朦胧胧的，有一种异样的美。
地上点着黑色的蜡烛，围成了一个心型。
牛洪和林川痴痴望着，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忽然林川笑了。
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眼神却是呆滞的。
他缓缓走上前，那背影忽然回头了。
！！！
胡灵灵！
她伸出手，似乎在邀请林川。
电光火石间。
牛洪忽然想起来了。
这舞姿怪不得乍看时觉得那么熟悉，不就是那晚林川站在窗台上跳的吗。
跳完就跳楼。
干脆利落。
一命呜呼。
就在这时。
电话响了。
“牛洪，快，阻止林川跳舞，不然他会以同样的方式再死一次的。”
牛洪顿时急了，大声喊叫着林川别跳，快回来。
没有回应。
林川已经攥住了胡灵灵的手，一脚跨进了烛火圈。
牛洪连忙上前，没想到那些火苗猛地增大了十倍，变成了熊熊烈火。
逼得牛洪不敢靠近。
胡灵灵哈哈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透着无尽的得意。
林川机械地移动着脚步，仿佛是没有生命力的木偶。
忽然。
四周传来嘎吱的笑声。
循声望去。
不远处。
一块白手帕上放着一个骷髅头。
眼眶里插着两支黑香。
此时已经快焚烧完了。
那眼珠竟然在转动，脸上挂满了笑容。
特么。
它居然在看胡灵灵和林川跳舞，还看得笑呵呵。
妈啊。
这也太邪门了吧。
对了，只要把这玩意儿毁了，胡灵灵就不能操控林川了吧。
想到这，牛洪抬起了腿。
就在他要踩下去的时候。
背后传来了吼叫声。
“你干什么，不准碰我的东西！”
胡灵灵气势汹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牛洪。
“你这是在干嘛，巫术祭祀吗？”
“放屁！我姥姥要做手术了，我是特意为她祈福的，这是我们老家祖传的仪式。”
牛洪在心里冷笑着，若不是之前跟踪过胡灵灵，他肯定会信以为真，并为这份孝心感动的。
不对，林川跳楼身亡全校皆知，为什么胡灵灵看见一个死人出现在眼前，一点不害怕呢。
还邀请他共舞。
“你，你不害怕林川吗？”
牛洪压低了音量，这会儿烛火圈已经熄灭，林川盘膝坐着一个人在那里傻乎乎笑。
“我知道他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怎么知道？”
“他是枉死之人，怨气冲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镇压住。”
这时牛洪忽然想到了许冲，还有匍匐在他背上的女鬼，以及他发出的求救信号。
“你有没有看到许冲？”
胡灵灵淡淡地说，“看到了，往前走三百米，他正抱着墓碑玩呢。”
说着低头用白手帕包裹起骷髅，看那架势是打算回去了。
牛洪想了想没有理她，径直拉起林川往前走。
很快。
一排排墓碑竖在杂草丛中，空气里翻腾着阴寒之气。
漆黑无边。
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许冲的声音。
只是这音色太低沉了，唱的很机械，完全没有一丝情感起伏。
本来是一首很温情的歌，竟然唱出了毛骨悚然的味道。
拨开那些杂草，终于许冲的背影露了出来。
“求求你别唱了，真的让人瘆得慌。”
话音刚落，许冲猛地转过身，微弱月光下清晰可见脸上，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泪流满面。
“牛洪，你知道吗，我找到我妈了。”
“在哪里？”
“就在这里啊，刚才我妈还唱歌给我听呢。”
牛洪愣了愣，蹲下来用手机微光照着看那墓碑上的日期。
特么，死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是许冲的妈妈呢。
“不会吧，肯定是你听岔了，这儿哪有人唱歌。”
话音刚落。
一阵歌声由远及近飘来，似乎哼唱的就是世上只有妈妈好。
牛洪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拉起许冲就往回走。
胡灵灵身上即使有很多秘密，但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比起这些飘无虚渺的玩意儿还是靠谱得多。
只是没想到，许冲一看见胡灵灵，马上瞪大了眼睛。
凶神恶煞铺了上去，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我要完成任务了，我要当佼佼者，我可以和我妈团圆了。”
随即另一道身影扑向他，“滚，我要当佼佼者，你敢和我争，劳资弄死你。”
牛洪彻底傻眼了。
他没想到林川会冲上去和许冲抢，一鬼一人展开了大战。
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袖，拖着他往前跑。
胡灵灵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快走啊，你以为好戏是那么好看的吗，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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