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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一份礼物

鼠拿着钱,他想给月舞买一身衣服,可困难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妻子的衣服尺寸,这听上去会让人笑掉大牙。

月舞跟自己差不多的瘦,或许会比自己更瘦一些,选个比自己小一号的衣服刚好合适。

走进衣店,他知道月舞喜欢淡蓝色,就像秋日午后天空的颜色,所以他朝着蓝色的衣服就去了。

挑选了一身衣服,鼠自己还特意比量比量,感觉差不多就好了,付了钱走出衣店,别提有多开心。

这是送给月舞的第一件衣服,必须让店家给包装得有模有样,经过一番精心包装以后,鼠满意地回家了。

经过小镇,出了小镇,继续沿着铁轨,到达自己的小镇,这算是一段不错的路程。

这里已经完全听不到铁轨和车轮的触碰声了,每次只要一想起一年前的场景,他的耳朵里就会有铁轨的噪声传来,似乎成了固定的幻想假声。

没想到在这里已经安静地度过一年了,却感觉只是昨天的事情,他们两个也攒下了一些钱,却还是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冬天里不再那么冷,可以一起堆雪人,用雪水煮鸡蛋,等待春天的到来。

在雪地里,鼠自己也捕鸟,可最初几次都是扑了个空,随后吸取教训,便成功抓获可几只鸟。

秋天存的白菜也放进自己挖的冰窖里,想吃的时候可以随时去取,生活的一切,现在看上去好多了,这都得益于两个平时的省吃俭用。

漩涡猫也迎来了入住一周年的小庆祝会,特意给买了一条鱼。

总之,生活被各个方面团团包围着,幸福有了一点基础,时间过去了,总会带来新的希望。

听着从未听过的音乐,陶醉在其中,因为贫穷,空白了不少的日子,也明白了生活的意义所在。

鼠每天也跑步,有的时候下雨天都挡不住他的热情,可也有避免不了的伤心,他也想回家了,在外的好坏都不会说。

偶尔下雨的时候,月舞也不在家,鼠便会伤心起来,至于为何会伤心,他自己也不明白,就是没来由的伤心。

或许是放在窗台上的书,仅仅一夜的时间,就铺了一层薄薄灰尘…

或许是漩涡猫打碎了喝水的杯子…

或者是在凹凸不平的杂木林跑步的时候,鞋底突然开了,脚踩在石头上而痛得嗷嗷直叫…

或许是下雨天没有给月舞撑一把伞…

或许是下雨天本身就会令人忧郁…

也或许是这一刻心情不好…

也或许是看不见前面的路,不敢前进也不想后退…

不论哪种原因,现在的心就是伤心的,这避免不了,也不得不承认,并不是每次拿起笔都能写出东西来,这次拿起笔写不出一个字的时候,也是常有的事情。

很快,月舞又回来了,会因为工作的地方因下雨放半天假,而高兴一整天。

月舞顺便在雨中小摊上买了几根芹菜,叶子上还挂着雨水。

月舞笑嘻嘻地进屋,第一感觉就是察觉到鼠的氛围不对劲,平常的时候,早就起来给倒水,接过手中的菜,可月舞说了几句话以后,鼠都没有理会,只是眼神空洞得望向窗外的雨幕。

“呜呜…”

突然,鼠的眼泪下得比窗外的雨滴还要急促,一滴一滴掉落在手中的书上,他一把抱住月舞,止不住地痛苦,这声音把月舞也惹哭了,芹菜直接扔在了地上,默默抱着鼠,任由鼠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的衣服上。

过了半个小时,鼠才慢慢安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放开月舞,嘴里还道歉,这一举动逗得月舞笑了,就像刚谈恋爱时候的两个年轻人。

“好了,一会儿说说吧!”

月舞笑着拿着芹菜走进了厨房,鼠才擦了擦眼泪,进入正常的状态。

很快,月舞又回来了,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坚强得让人感到可怕,现在又哭得跟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

鼠描述说这是一个内心极度灰色空洞的空间,一旦陷进去,就会摄魂夺魄,变得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察觉知觉,只能靠自己拼命想出来,才能出来。

月舞看到鼠描述的如此可怕,便相信,她了解鼠,鼠并不是一个浮夸的人,他说得或许会比当时的感觉颜色还要浅一点。

“那你是想到了什么才能出来的。”

月舞迫不及待地问道,因为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答案,想快点证明一下。

“你,我的眼前满脑子都是你,我说我的妻子在等我回家,她不能失去我,我就一直挣扎地往前走,往前走,然后地上突然长出很多的石刺,我的脚被扎得千疮百孔,疼痛快要让我死了过去,等我走出石刺区域,又遇到了滚烫的岩浆,然后我纵身一跃到了岩浆里,我心想这下彻底死了,没想到就回来了。”

鼠异常激动地描述着,月舞也很高兴,她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选择了对的爱情,这就是真爱。

这个时候,月舞抱着鼠又哗啦哗啦哭了起来,两个人都太久没有得到释放了,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也释放了出来,两个人都很高兴地哭着。

平常的时候,虽然两个人朝夕相处,除了吃饭睡觉,因为一日又一日积累的疲惫,可说得话并不多,有的时候谁也不管谁倒头就睡,鼠继续看书,醒了就去工作。

为了打破这样的状态,鼠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那就是主动哭出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一定不错。

所以,鼠算好了时间,想出了空洞派的理由,便真的入戏太深,刚才那种灰暗的程度,让他自己都着实震惊了一下。

鼠很满意,比他预想的结果要好一些,不过,这也并非他有意为之,有点超乎想象,鼠的学问不错,可心机太轻,他一定不会想出这样有心机的办法。

两个人再次哭了一会儿,雨倒是乖乖停了下来,阳光露出一点头脸,让人好心情大增。

这个时候,鼠必须把自己的书晒一晒,都湿了,都是眼泪。

月舞平静了下来,进厨房做饭,安置好了书以后,鼠也来帮忙。

早在多年前,鼠还不认识月舞的时候,他在日记里就有这样的一句话:

“我想遇到真爱,哪怕一次就好。”

现在,他的这句话实现了,而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不过意识到是早晚的事情。

饭快做好了,鼠在恰到好处的时间把送给月舞的第一份礼物拿了出来,月舞很感动,差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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