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被困在石屋里的剧组大部分人来说,这一夜是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殷罗离开之后,那些前赴后继的干尸没有了之前的勇猛,趴在墙头上的竟然开始后退,院子里剩下的很快被解决掉。
多少有些狼狈的通灵人站在石屋前,面对着一地尸骨,面色都不大好看。
尤其是两个女孩子,刚才是在拼命顾不上别的,现在胃里一阵一阵地翻涌,只好尽量不去看那堆东西。
见外面战斗结束,那位挤在窗口坚持不懈拍摄的摄影师喊人开门,有几个缩在角落被吓坏的人连忙跳起来阻止。
“外面有怪物,不能开门!”
“你想把干尸放进来害死大家吗?!”
摄影师白了他们一眼:“外面的干尸都被干掉了,导演,选手们可都在外面呢,我们不开门吗?”
剧组的导演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身材干瘦有点秃顶,一直坐在角落里没有什么存在感。
听见有人喊他这才抬起头来,手指翘起兰花指放在胸前,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硬是抛了一个柔媚的眼神,娇滴滴地说道:“小哥,你是在叫我吗?”
摄影师一米八的山东大汉,两眼发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屋里的其他人都愣了,导演平时挺的正常的呀,虽然有时候脾气暴躁了点,可也没啥奇怪的癖好啊。
“开门。”外面传来安易敲门的声音,但是里面没有人敢动。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正紧贴着姚亭的脖子,握着刀的高马尾女孩嘿嘿一笑,“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她就照着大动脉处狠狠划了下去,吓得姚亭尖叫了一声。
刀锋划破皮肤还没来得更近一步,一只沉稳有力的手就紧紧扣住了高马尾的手腕,鬓发微白的男人眼角有了些鱼尾纹,面容看起来比较和善,神情却很冰冷。
他二话不说,掰着高马尾的手腕一翻转,迫使她松开了刀,并毫不怜香惜玉地反扣住对方中指。
那掰弯过去的弧度,看着都让人替高马尾手疼。姚亭感觉趁机逃走,因为吓得腿有点软,看上去有几分连滚带爬的。
“出不出来?”男人紧盯着高马尾的眼睛问道。
高马尾疼的脸色有点扭曲,不过依旧保持着诡异又狰狞的笑容。她两眼一翻白,脚尖垫了起来,另一只没被制住的手呈爪状朝他眼睛抓过去。
男人神色一凛,手上用力夹住她的中指往外一扯。
预想中上了高马尾身的鬼魂没有被扯出来,男人遭到反噬,连退数步,砸在顶门的柜子上。附身的东西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又回到原位。
“头儿!没事吧?”另一边一位暗自盯着导演的青年跑过来扶起他,神色担忧。
“不是鬼魂,是邪祟,快走!”男人急忙站起来,转身使出吃奶的劲儿去推堵门的实木柜子。
接到任务来之前,他们就知道这一趟多半凶险,刚才还以为重头戏在那些干尸身上,哪想到这里还有别的厉害东西藏着。
其他人就看着新来的两个同事吭哧吭哧地搬柜子,还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男人转头怒吼道:“导演他们鬼上身了,不想死就赶紧过来帮忙!”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起拥上去推柜子,被孤立在屋子中央的导演和高马尾面色青灰,用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珠子看着他们开门。
门外的通灵人敲完门之后没有回应,只听见一声撞击声,然后就安静下来。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里面在搞什么鬼。
都是有真材实料的高手,他们很快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净闻居士和赶尸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口,数着一二三一起使劲踹门。
那一扇有些破旧的双开木门纹丝不动,好像是在明晃晃的嘲讽他们。
“有东西动了手脚。”安易顺着墙走到另一边,想试试从窗户进去。
侧面另一个房间的老式的木头窗子锁的死死的,她正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二十九号举着一块板砖走过来一下就把玻璃砸碎了。
“进去吧。”搞完破坏的小姑娘摸出身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对着她下巴一抬。
安易面色不佳地喊来了赶尸人,五个人简单商量了一下,赶尸人和净闻居士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看着院子,准备随时支援。
两人进去之后,净闻居士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手机,解锁后打开手电筒,借着灯光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门后是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村子边缘。
刚刚找到人的殷罗听见郁翡的声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等赶到身边的时候,看见他浑身沾满泥土和草叶,脸上、衣服上还有血迹,心又悬了起来。
“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担忧的殷罗一走进就拉住了他的手,一边切脉一边打量他身上的伤口。
郁翡摸了摸脖子,对心上人的关心十分受用,不过还是不想让他担心:“殷师兄,我没事,都是一些擦伤。”
殷罗一向温和的脸变得很严肃,指着他的手和脖子说:“你管这叫擦伤?若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还指望谁来管你?”
“你啊。”郁翡回答的十分顺嘴,说完才觉得是不是过了,连忙补救,“殷师兄人帅心善,肯定不会让我死在这里的。”
跟上来的小狮子面无表情,默默隐身。
殷罗听到前一句神色有点不自然,后面才很认真地说了一句:“我不会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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