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莫锦辰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想着怎么样也不能带着令牌一起走吧,就将令牌扔出去给了感受到了镇守有危险,一直在外面盘旋的青鸟。
云延的脸色平静地看了她一眼。熟悉的人都知道,龙皇如若表现出怒意倒是没什么关系,就怕他面色平静尤带几分笑意看着你,那你才是真的惨了。
他其实大可用些直接点的手段逼迫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青鸟交出令牌,但看了看怀里的幼崽,他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总该教幼崽点世间的道理。这只青鸟是个很好的打磨工具。
“行啊,你跟过来。”他笑道,目光轻轻从青鸟的光鲜亮丽的羽毛上滑过。
只要你有命跟着。
青鸟似乎还想说什么,想到什么暂时止住了。她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跟在了云延身后。
“咦,那两个人类呢?”离开前的最后一刻,青鸟看着淳于和郭老原本待的地方空空荡荡的,疑惑问道。
“逃命了吧。”敖沐笑嘻嘻地道,他双手交叉至于脑后,看起来吊了郎当的。
“你们就这么让他们逃了?”青鸟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他们明明......”
她开始怀疑龙族护短是不是假的了。
“就是要让他们逃啊,逃的越久,接触的人越多越好。”敖沐依旧显得很不在意,只是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满是寒意,唇角的笑更像是索命:“你真以为,我们龙皇那么好说话?”
云延背对着他们,不置可否。
“慎言,敖沐。”敖黎不赞成地阻止了自己的兄弟。
“好好好。”敖沐举手作投降状。转头对着青鸟有些痞气地笑了笑,手指贴在唇边:“安静点,小姑娘。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也会害死羽毛漂亮的小鸟呢。”
青鸟撇开目光。
“才不是好奇呢,我是因为......”她轻声说着,尾音消散在空中。
......
当天,莫锦辰没有回宿舍。
也许之后都不会回来了。
其他舍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见着离宿舍关门的时间越来越近。舍友贺月第一个坐不住了:“不行,快宵禁了,再联系不上锦辰,我们立刻打电话报警。”
她之前打电话给辅导员说过情况,可辅导员支支吾吾的只是让她不要管这件事,莫锦辰这边已经被家人接走了。
同宿三年,贺月怎么会不知道莫锦辰是孤儿,哪来的家人?
而且就算被家人接走了,怎么会不回消息?整个人就和凭空消失一样。
康美央也点头,掏出手机作死就要报警。
“不用了。”
这时候,前面一直沉默的灼华开口道,一把夺过康美央的手机。
“莫锦辰不会回来了。”灼华的手抖的厉害:“你们关心她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和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你干嘛啊?!”康美央被抢了手机,有些不高兴地抢回来:“锦辰这么久没回来,你在说什么混话?”
贺月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也是对灼华的不赞同。
“我在说什么?”灼华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猛地站起来,嘴角扯出一个像是笑的弧度,眼里却没有笑意。
“我为什么要在意她,我在意一直妖干什么?”她猛地将原本莫锦辰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下来,指着一地狼藉道:“要不是我发现了她的异常,我们早就死在她手下了!”
“什么意思?”另外两个女生懵了,贺月反应更快:“你举报了她?”
如今离建国已经过去了许久年,大部分妖族和精怪要么隐世,要么混迹在人群中掩饰自己。年轻一代根本没几个人见过真正的妖族或者精怪。但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教育中还是包括如何向特殊部门举报出现的精怪妖族这一项,虽然大部分人都当玩笑。
“她是妖我为什么不能举报?”灼华惨笑道,婉婉地将某天夜里她发现莫锦辰一声水渍的,之后便一直观察着莫锦辰的言行举止,最后发现她是妖族的事情讲述出来。她笑的有些用力。
“她是水妖,谁晓得哪一天会发狂将我们全杀了呢?”
“我举报,有错吗?”灼华看着自己根本没反应过来的舍友道:“你们这群傻子,居然关心一只妖?”
康美央和贺月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双双愣在了原地。
灼华似乎是受不了她们两的眼神,转过身拉起自己座位上的帘子,趴在书桌上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目光所及,她看到了一本精致的手账本。
那是莫锦辰在她去年生日的时候送她的。
封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她的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灼华顿了顿,将头埋在胳膊里。
半晌,滚烫的泪珠砸落,烫的她心脏发颤。
......
“这伤无法复原吗?”云延问着面前的白发龙族,手中正把玩着莫锦辰头上小小的犄角。
“恕臣无能,只是这逆鳞之伤,对于这么小的幼年龙族来说算的上致命伤了。说句不好听的,如若没能养好,她可能无法顺利成年。”白发的龙族医师看着龙皇怀里昏睡的幼崽,目光关切:“龙王的血脉,成年期本来就长。”
普通龙族一甲子及是成年。但很少人知道,龙王一脉,一甲子为一岁。
如若普通龙族是六十年既是成年,那王族至少要千年。
漫长的成年期,以及脆弱的幼年,可能就是龙族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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