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体会到敖汤昨天满鬼市找猫的崩溃感。
早上我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猫在我耳边叫唤。
我猜测她的意思，睁开眼睛问她是不是饿了。
“喵。”猫点点头。
于是我爬起来，从敖汤昨天晚上搬回来的纸箱中找出食盆和猫粮，伺候她吃了早餐。
三花小猫的魂魄是不需要猫粮的，也吃不了，有黑猫给它的精气就足够了。
纸箱中的宠物用品齐全，吃喝拉撒睡洗梳妆，应有尽有。
这让我觉得刘缘不是去出差，而是调到了其他城市，需要搬家又带不走猫，然后转手送人。
“喵！”猫咪像是猜出我在猜测什么一样，不满地叫唤了一声。
“开玩笑开玩笑。”我说，“她那个猫奴怎么可能扔下你跑掉？”
我看她吃饱喝足，自娱自乐，还有些窃喜自己比敖汤会逗猫。确定门窗都关好之后，我放心地回去睡觉。
结果还没睡熟，我就听见房顶上的砖传来异响，伴随着慌张的猫叫。
我忽然想起通向院子的那扇门锁不好使，猫的爪子一勾就开了。我赶紧下楼，发现门确实开了。
我走进院子，抬头向上看，发现黑猫带着魂魄稳定的小三花爬到房顶上完，似乎下不来了。
三花猫今天睁眼了。
现在一大一小两只猫带着委屈巴巴的歉意看着我，喵喵叫。
我大感头痛，从仓库里翻出梯子架上房顶，把两只猫抱下来。
现在是白天，阳气压制阴气。而三花猫也因为黑猫的帮助，魂里从河水中带出来的阴气少了很多。所以当我抱着它是没有太过不适，只是感觉相接触的皮肤有些凉冰冰的。
这么一折腾我仅存的睡意都没了，也担心这两只猫再玩出什么乱子，洗漱之后就跟在猫屁股后面，有时是阻止灾难的产生，比如扶住被猫碰到的明朝瓷瓶；有时是收拾残局，比如打扫被猫推倒的薯片袋。
那是敖汤的夜宵。
我应该再给她买一袋回来。
我生出了把猫关进笼子的想法，但是并没在刘缘给的东西里发现类似的东西。
刚好这时刘缘关心猫的微信也来了。
一连十几条。
咪咪怎么样？
咪咪吃饭了吗？
咪咪开不开心？
……
我都快不认识“咪”字了。
我告诉她尽量照顾好了她的猫，同时请求她尽早回来。
“毕竟我没有养过猫。”我刚按照网上的的教程给猫整理完猫砂，坐在地上回她。
“你上学的时候不是养过吗？”
“那时候只是想试试养猫鬼。”我敲击屏幕，“而且失败了。”
比起猫，养猫鬼其实更像在是养蛊。把猫死后的鬼魂捉来饲养，可以用来夺财、杀人。
当然我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想做这些，只是意外收到了一具被丢弃的猫骨架，上面附着一只猫鬼。它将要消散，我有些不忍心，想养着试试看，最后它还是散了。
“这样啊。”刘缘回道，说她暂时回不来，最快也要下周五，然后叮嘱了一大堆养猫注意事项。
然后她说她想猫了，本来直接开视频通话就好了，无奈有事不方便，让我抽空拍个视频给她。
于是我用剩下的半个上午继续追猫，按照刘缘说的摸猫方法边摸边录像。
“有这必要吗？”敖汤回来烧饭的时候，斜着眼睛看我和猫。
“你顶头上司家的猫，还是要照顾得好一点。”
“又不是说你帮她养好了猫她就能帮我保住工作。”敖汤嘟囔着翻动锅铲。
“再说了，她还欠了我好多酬金没付，万一咪咪没照顾好她不给我也是麻烦。”我抬起头看她，“你的工作，有消息了？”
“对啊，早上来的消息。”敖汤打了个鸡蛋汤锅里，“两种选择，要么调到别的地方去，要么自己辞职。”
“刘缘说的？”我看视频时长差不多了，按了停止。
“没，再上一级直接说的。”敖汤说，“省局。”
“你们还有省一级的？”我有些惊讶，“还以为直接归天庭管了。”
敖汤开始撒盐：“也不算管吧，省局是阳世那边要求设的，里面基本都是那头的人，卡一卡人事任免。”
我点点头，把猫的视频给刘缘放过去，嘴上把和刘缘商量好的方案告诉敖汤。
“还能这样？”敖汤震惊，“先不说她能不能开出工资吧，你居然愿意让她管你！”
“毕竟和外婆有点师生关系在那儿。”我说，帮敖汤把午饭端上桌。
“不管怎么样，还是太神奇了。”
“先别神奇了。”我暗暗叹气，“你怎么打算的？”
敖汤也是苦恼：“不知道啊。上级的意思是警力整体都不足，没有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不想把我开了他们好像想把我扔到P市去。”
“如果是P市的话，也还好？”我放下两只饭碗，“离得近，你对那边也熟。汤阿姨是怎么想的？”
敖汤苦着张脸：“我还没问。也不知道那疯子走了没，不敢回去。”
“也是。”我抿了下筷子，想起猫，“你先吃，我去喂猫。”
敖汤咬着筷子：“去吧。真难伺候。”
“离那个小的远点！”等我快走到楼下的时候，敖汤吼了一声，“早知道还会从水里捞个魂上来我昨晚就不该让你出去！”
“知道知道。”我放声回应。这时候就要感谢老楼的隔音效果差了，不用喊太大声就能让她听到。
等伺候完猫回到桌前，敖汤问我打算怎么处理那只猫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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