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问她工作的事，但敖汤没给我这个机会。
她看我因为橘猫的阴气没什么精神，就把我轰上楼睡觉去了。
我争不过，只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洗漱，然后乖乖躺在床上。
今晚没有那么不适，所以花了我一些时间才睡着，第二天也很早就醒了，大概六点半左右。
“怎么起得这么早？”敖汤拎着刚买回来的煎饼问。
“生物钟，自然醒。”我走下楼梯，“昨晚本来也没事。”
“没事？蔫茄子似的。”她弹了弹我的额头，“吃哪个？一个放的是培根，一个放的是鸡排。”
蔫茄子也不是因为头疼脑热，纯粹是烦出来的，我带着小情绪瞥了她一眼，再转头看煎饼。
“随便，你找一个剩下的给我就行。”我看着它们，“门口那家更新菜单了？”
之前我买的时候里面只放了鸡蛋和脆脆的油炸果子。
“对，他家摊子摆得更外面了，跑到地铁口去卖，想把阳世上班族和学生的钱都赚了，肯定要多搞点花样。”敖汤用手指“点点滴滴”，最后手指落在鸡排的煎饼上。
“那我吃这个了？鸡排的。”她问我。
我点点头，拎起旁边那个培根的，和她并肩坐在楼梯上啃。
“可惜林丰现在学乖了，不往这边送了。”敖汤惋惜道，“本来看附近新开了一家买早餐的，还想试试来着。”
“谁让你那么教他？”我靠着她的肩膀笑了笑，“也没事，万一那是黑心外卖呢？”
我随口向她描述了一些城市小街中的无证饮食店，专营外卖，不讲卫生。
她抖了抖肩，装作愤怒地责怪我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些。
我配合着连连道歉。
“不过话说回来。”她打住这场嬉闹，“央子，你要不要也考虑发展一下阳世业务？”
“不是一直都有卖给阳世的人吗？”我奇怪她会这么问。
“我是说，白天也开着店，进些普通人爱买的小物件，收益应该能稳定一些。”她建议道。
“白天我都在睡，怎么开？”我听得不是很明白，“再雇人吗？”
“那你还要再开工资，多亏。”敖汤摇摇头，“我帮你看着就行了。”
“你不上班了？”我愣愣地梳理她这话中包含的信息。
“上啊，按刘缘说的，到你这边上啊。”她说。
我听呆了，嘴里的煎饼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噎得慌。
敖汤递给我她一起买回来的豆浆。
我喝了两口，缓了缓，问她是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她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睡傻了？还是刚噎的？”
我没心思接她的玩笑话，直接问：“你想好了？”
她点点头。
“汤阿姨没意见？”我不敢相信，因为汤川一直很重视敖汤的警察工作。
“反正还在编内，就是没那么明面上了。”敖汤一脸平静地说，“她就让我自己看了。”
她说的编内是指鬼市这头的编制内，阳世那头还是要把她开除出去糊弄一下的。
敖汤还抱怨了一下刘缘的压榨剥削：“怪阿姨说我的活也不会少，该当打手当打手，该支援外地支援外地。”
“为什么？”我还是有点懵，问个问题都没问清楚。
不管她是因为什么选择留下，对我来说都算小小的幸福，而且来得有点突然。
本来我想她至少还要再纠结两天，连着我再忐忑几天，指不定其中还能有什么波折。
“还能是为什么？人手不够啊。”她开始担心我是不是真的因为什么不明原因傻掉了。
我把她这恼人的小表情挡到一边，在表述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我是想问你为什么想留在这边。”
“方便啊。”她说，“不用跑到那边重新搞好人际关系，不用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住的地方。我妈在这边照应方便。哦，还能省下两边跑的车票钱。”
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刚为了她不是我的原因而留下松了口气，觉得自己不用自责甚至觉得因为听到她要留下而瞬间涌上来的拖累感是我自作多情了，就听她又说了些其他原因。
“再说了。”她看着我，“最近总觉得有点担心，看到你眼皮就跳。你说万一我不在这边盯着，你有点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
被她像这样放在心上使我感到幸福。
但我还是不想影响她的前程。
“怎么会？”我想让她放心，随手算了一卦。
这却起了反作用，因为结果说不上大凶，但也是不吉不祥的。
我推说算得不准，让她别信，但她依然表示最近要好好盯着我。
“你真的想好了？”我弱弱地问，细声细气地和她说了说去P市的好处。
不过我也表示真的没有干涉她任何选择的意思。
“想好啦。”她说，“管它什么前途问题。”
“真不怕仇家报复？”我知道她大概也不怕，但想在这种氛围的聊天里多待一会儿。
并肩坐着，事情已定不用多虑，可以适当地开开玩笑。
“你觉得我会怕？”她猛咬一口煎饼。
我又笑着偏头问她怕不怕我不发工资：“毕竟收入不是很稳定，刘缘的酬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齐了，很容易发不出的。”
“不怕……吧。”她没那么肯定了，“不至于这么惨吧？我看你的账不是还可以吗？”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会不会，有你的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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