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醉的浅，半醉半醒间拿出手机看了看。
2:17。
他哥不在房间。
他发过去的消息也没得到回复，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
田柾国头往被子里缩了缩。
林正西轻声轻脚开了门，借着窗外一点微弱的月光，他弟又把被子给踢开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地帮他弟掖了掖被角。林正西半蹲在床头，看着他弟在睡梦中仍皱起的眉头。
他将有些冰凉的手搓热，往手中吹了口气。
田柾国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好......好像听到我家小哥哥的声音了。
“柾国儿啊”，林正西抚平他弟皱着的眉头之后，又轻轻地摸着他弟的头，等着他弟慢慢清醒。
田柾国睁开了眼睛，软软地应了一声，“哥？”
林正西嗯了一声，看着他弟还有点迷茫的眼睛，笑了一声，“跟哥哥走吧。”
空旷寂静的街道上弥漫着薄薄的夜间雾气。
田柾国手插着上衣兜兜等着他哥，有点无聊地用脚打着拍子。模糊间听见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进而来，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黑色机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穿着皮衣的他的小哥哥摘下头盔，露出了闪闪发亮的笑颜，拍拍机车后座，对他说，“走，哥哥带你兜风。”
田柾国不禁“呜哇”了一声，呆呆地看着他家小哥哥，有点说不出话来。
林正西好笑地拿头盔碰碰他弟的头，“干嘛呢？还不赶紧上来。”
等田柾国坐上了机车后座，林正西往后揽了一下他弟的腰，“靠近一点，抱着我的腰”，顺手把另一个头盔往后递，“戴上”。
田柾国脑袋被闷在头盔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林正西踢下机车的撑柱，“柾国儿，准备好了吗？”
田柾国抱紧他哥的腰，大声回答，“准备好啦！！！”
林正西在帽子底下露出一个兴奋的笑，“okey，出发！”
后座的田柾国发出欢呼声，“呜呼呼呼呼呼呼！！”
田柾国兴奋的要死，他紧紧地抱着他小哥哥的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本来就喜欢刺激的东西，而且总是对重型机车有种莫名的狂热。
林正西缓缓拧动机车把手，默默加快了速度。
喧嚣的风在他耳边刮过，两边的景色快速地倒退，田柾国只能看清路边霓虹灯的重影。
他深深吐了一口气，感觉这几个月憋在心里的郁气一散而空。
重型机车在路上快速开过，只留下一阵轰鸣余声。
......
虽然是深夜，但仍有人在汉江边闲逛着。
林正西和田柾国走在汉江边上，感受着江边凉爽的风。
突然林正西停了下来，田柾国也停下来看着他哥，“怎么了吗？”
林正西往自己兜兜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他弟，“诺，我们柾国儿，生日粗卡呀。”
“打开吧。”
田柾国打开了包装，是一个相机。
林正西看着他弟，“不是喜欢拍照吗？我们柾国儿。”
满心等着弟弟开心的亮晶晶的眼神的林正西，却只看见他弟不说话低着头，只是摸着被拆开包装的相机边缘。
林正西抿了抿唇，“不喜欢吗？哥也不懂这些，听柜台的人说这款是卖的最好的，我就买了这款。”
“要是国儿不喜欢，哥就......”
还没等他哥说完，田柾国就急忙抬头，抱紧手中的相机，“阿尼呦，我很喜欢，只是，只是......”
看见小孩说着说着又低下了头，林正西也没急着问为什么，指了指旁边的长凳，“去那里坐吧。”
田柾国把拆开的包装重新包好，珍惜地抱在怀里。
林正西坐在长凳上，拍拍自己的大腿，“还困吗？哥就这样把你叫出来。”
田柾国本来想摇头说自己不困，但秉持着小哥哥大腿不躺白不躺的理念，他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田柾国枕着他小哥哥的大腿躺下了。
林正西脱下皮衣盖在他弟身上，“小心着凉。”
田柾国想让他哥把衣服穿上，“那哥你也得小心着凉啊。”
林正西按住他不让他动，“你哥不怕冷。”
田柾国回想起他哥在下雪天都敢穿短袖下楼去拿外卖的气势，安安分分盖着他哥的外套了。
林正西一下一下地摸着他弟的头发。
田柾国开口：“哥觉得我怎么样？我是不是还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
“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不喜欢......讨厌我呢？”
林正西摸着他弟的手一顿，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笑了一声。
田柾国委屈地瞅着他哥，阿国我在这诉说心事呢，哥哥居然还笑。
林正西挠挠他弟的下巴，“阿尼呦，只是想起第一次带你出去吃夜宵的时候了。”
“我们柾国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来着。”
“感觉过去好久了，两年？”
田柾国也想起了那个时间稚嫩和青涩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小小地翻个身，抬眼就能看见他哥的下颚线，伸手去摸摸他哥的下巴，“哥最近瘦了好多。”
“你哥我那是在长高。”
林正西望着依稀有日出痕迹的江面，“哥也不知道要和你说些什么了。”
“不是本人的话，是永远无法体会到那种痛苦的。”
“我们柾国儿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但有时候善良就意味着受到更大的伤害。”
林正西没有继续再说了，他知道有些事情得让小孩自己想清楚才行，就好像当时的哥哥们对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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