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在严笙苍白的脸上，微笑中带着些挑衅。
严笙听到部门总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响在会议室里。
“这位是我们建筑设计部新进的业务总监，陶万熙，兼任万熙珠宝设计总监……”
后面的话严笙没有听清，脑海瞬间空白。
…………
贺清扬来的时候，席让刚从景相宁的办公室里出来，见着贺清扬，笑着打招呼：“贺总来了。”
贺清扬把他往旁边拉了一下，压低声音问：“景总这两天怎么样？”
席让皱眉，摇摇头，“还是那样子，这会儿胃疼的厉害，本来应该去十六楼参加建筑设计部的全员会议的，也没办法去了，刚吃了药，看等一下能不能好点儿，今天下午还要和袁处长见面说那个园艺博览会的项目，我现在都发愁，人都约好了，景总这样子……”
贺清扬叹了口气，想起什么，“你说他早上本来要参加建筑设计部的会议，就严笙那个部门？”
席让点点头。
“他是真胃疼还是不想去啊？”
席让一愣，“他都疼了几天了！”
贺清扬嘘口气，“好吧，我进去看看。”
敲门进去，景相宁正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手虚虚掩了胃部，脸色泛出些病态的苍白，贺清扬走近了坐在他对面，看清他额角有细密的汗水渗出来。
贺清扬停了几秒才开口：“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之前景相宁有过一次胃出血，当时他在桥市，两天后回来，只听席让说还是觉得心惊胆战。
景相宁摇摇头，“老毛病。”
贺清扬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文件上，那是建筑设计部扩编的进度表，以及扩编新进人员名单，他拿过来翻了翻，“扩编赶完了？”
“嗯。”
景相宁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虚，贺清扬瞥了他一眼，视线再回到文件上的时候，看到陶万熙的名字。
“业务总监？”贺清扬声音不由自主大起来，“这什么玩意儿？”
景相宁微微喘出口气来，在疼痛的间隙里抬头，“业务部门的总监。”
“废话，”贺清扬嚷嚷，“我意思是你怎么能让陶万熙和严笙在一个部门？要是以前还好说，现在陶万熙都知道你俩的好事儿了，严笙不就是他眼中钉？你让他俩呆一个部门，严笙还有活路吗？这你什么时候做的决定？”
景相宁另一只手按了按眉角，觉得贺清扬有些吵。
“决定早做了，他们虽然同在建筑设计部，但是分属不同领域，严笙是技术岗位基层员工，陶万熙是业务部门管理岗，井水不犯河水。”
从岗位领域来讲，的确是泾渭分明，似乎可以相安无事，然而严笙本就已经低了陶万熙一等，做了个被扫地出门的第三者，现在在同一个部门，还要屈居于陶万熙之下，这多少算是一种无形压力，况且在发生那种事之后，陶万熙真能够恪守自己的岗位职责不去逾矩刁难严笙吗？贺清扬觉得很不稳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看你还是把陶万熙这个岗位给撤了，真缺人再让猎头公司找一个。”
景相宁慢慢抬起头，“这是我早就已经答应陶万熙的。”
“你心真大，万一他借着职权便利打压严笙呢？”
景相宁默了几秒，才淡淡开口：“那和我没有关系。”
贺清扬怔住了，“你真不管严笙死活了？”
“不管了，管不了。”
他说着头又低下去。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眼眸底隐隐透出些说不出的悲哀。
他想起昨天晚上在广场的对话，他确实管不了严笙。
贺清扬闻言扯了扯嘴角，又说：“既然你真死心了，那好，我收了，我现在就去找严……”
贺清扬话没说完，景相宁手边的手机直接冲着他脸飞过来，他闪了一下，手把那手机接住了，叫起来：“你手机这么大这么重，你想毁我容啊！”
景相宁看着他，“你无聊不无聊。”
贺清扬笑了，“你还是没放下。”
景相宁不说话，他就继续：“你这么放心陶万熙，不怕他给严笙使绊子啊？”
“万熙应该不是那种人。”
贺清扬摸摸下巴，“你确定你真的知道陶万熙是什么样的人吗？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奇怪的，你和陶万熙，你想想，他给你写情书到现在快有十年了吧？那么多年前你们见面就一次，还是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下见的，你当时说会回去救他也没去，他见了你，一点怨言没有，还巴巴跟着你，说依然喜欢你……”
贺清扬顿了顿，“十几岁的感情要是真能够维持到现在，那的确是挺难得的，而且他也不怪你没回去救他，我本来以为他爱你爱傻了，或者就是完全没脾气，可是前几天我和严笙回到天琴湾取东西的时候，我觉得陶万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吧，严笙的东西被砸成那样，他明显是动了气，你们现在还在冷战，可见陶万熙对你的包容度并没有那么高，他能够容忍你在危难之际不顾他死活自己走，却没法接受一个小三？”
景相宁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清扬摊手，“我只是觉得有些矛盾。”
景相宁说：“当年的事情过去很久了，而且我并不是不想回去，我是没法回去。”
严笙的事情不一样，严笙是他选的，是他坚持的，到最后变成这样的局面，也是他活该。
贺清扬说：“好吧，既然你都不操心严笙，我也就不瞎操心了，咱们还是来说说项目，我听说你今天下午要去和袁处长吃饭？”
景相宁微微点了一下头。
“那是个酒鬼，你这德行，能喝？”
这正是景相宁从早上就开始纠结的问题，上次那个袁处长有多能喝他是见识过的，现在扩编告一段落，他想先将华庭的建筑设计部报上去，就必须经过袁处长这一层，喝酒无疑会将难度降低很多，但是就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别说喝酒了，不喝都痛。
贺清扬叹了口气，“我陪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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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因为是写剧情，所以比较慢，火葬场大概在百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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