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愣了好一会儿，低声道：“可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最后一次见面，景相宁要送他项链，被他冷酷拒绝，那天他甚至没有回头看。
方文说：“内训的时候他帮过你，而且我看得出，他问你就是还在关心你，你去找他谈谈，至少要确保这次淘汰不能真把资历做重点去考核，这次和内训不同，内训你哪怕不参加，也可以自己去外面学习，这一次要是有个万一，别说你，我都没法在华庭再呆下去，所以……”
“我知道了。”严笙打断他的话。
“……”
方文看向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呢。
严笙和景相宁这一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算是看着过来的，严笙受了多少委屈，心里有多憋屈，他都是清楚的，现在要严笙低头去找景相宁，还是为了项目，他很清楚有多难。
半响，他说：“抱歉……”
严笙面色惨淡，扯扯唇角，笑得十分勉强，“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我清楚的，这是工作，都是为了团队嘛。”
他是理解，但他心有不甘。
他觉得屈辱，十分屈辱。
因为自己的欠缺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现在还要低声下气去求景相宁，方文明明知道他和景相宁是什么情况，现在还要将他往景相宁那里推，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背腹受敌四面楚歌，没有一个角落可以供他安心栖息。
而连日里的精神折磨，已经快要将他压垮了。
方文找不到话说，问：“回办公室吗？”
他手去摸烟盒，“你先走，我再抽支烟。”
方文余光里瞥见，他拿着烟盒的手指在发抖。
不忍再看，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他浑身虚软，扶了一把墙，腰慢慢弯下去，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几秒，他手哆哆嗦嗦地打开烟盒，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烟了。
他盯着烟盒几秒，最后用力将烟盒揉了一团扔出去打在对面的墙壁上。
静谧里“啪”的一声，烟盒掉落下来，他背靠着墙慢慢滑下去，捂住了脸，费好大力气，才将眼泪忍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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