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笙在酒店又呆了整整一天,大半天都无比黏腻,景相宁难得不再想工作,就拉着他看电视。
根本不知道电视里面在演什么,他被景相宁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偶尔他们接吻,但景相宁还算克制。
近距离他感觉得到景相宁身体的反应,不过景相宁也并没有勉强他,他安静地缩在景相宁怀里,觉得这样也很好。
下午的时候景相宁又发烧一次,不过度数比较低,用退热贴很快温度就降下去了,到晚上,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也没法再忍了,提出要走。
景相宁在门口拉着他手,“你可以穿我的衣服,不合适的话叫席让买过来。”
“不用,我来得着急什么也没带,总该回去收拾一下,”他停了一下,“我酸奶机里面的酸奶估计要臭掉了。”
景相宁扯扯嘴角,“酸奶重要还是我重要?”
他愣了一下,然后摸摸下巴佯装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你让我想想……”
景相宁气的笑,捏了一把他的脸,“回头我要扔掉你的酸奶机!”
严笙不禁莞尔,报复性地也捏了一把他的脸,“放心,当然是你比较重要,不然我就不会丢下酸奶跑来这么久。”
他哭笑不得,赢了酸奶,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他又问:“那我有多重要?”
严笙笑着别过脸,“这问题傻不傻?”
是挺傻的,可景相宁较起真来,抬着他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那我换个问题吧,你老实回答,我就让你走。”
“什么问题?”
他心跳有些快,唇动了几番,才将问题问出口。
“严笙,你爱我吗?”
严笙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
他张了张嘴,好几秒,红了脸,眼帘低垂下去。
“明知故问……”
景相宁视线紧锁他的脸,不愿意错过他表情一分一毫的变化。
是严笙一低头的娇羞,让他恍然,先心生欢喜,很快又如同坠入谷底。
他赢了。
可是没有赢家的得意,严笙走了之后,他一个人在阳台抽掉了大半盒烟。
打从回到景家,和景则年谈判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大都走在一条由着自己掌控的路上。
他不在乎别人,他决定了要去做的事情,就不会在乎伤害任何人,他人生后来少有这样迷茫的时刻,全都是严笙带来的。
他无法想象真相撕裂后严笙的表情,就如同他无法想象,等他自己从这虚幻的幸福中一脚踩空,又要怎么找到平衡。
…………
严笙睡了个好觉,早晨起来,先给景相宁打电话。
景相宁精神还好,就是鼻音依然有些重,他觉得问题不大,便悠悠然吃自己的早饭,饭后去了广和医院一趟,做孕检。
四个多月,4D彩超上面已经可以看出胎儿轮廓,他拿了那张片子,唇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扬,又跑夏妍那里问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他后来几次有问题都是找夏妍,因夏妍虽然看起来没耐心,但其实交代的很细致,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很不凑巧,傅铭找上门。
严笙手里还拿着那张彩超,见着站在医生办公室门口的傅铭,愣了一下。
窘迫和尴尬油然而生,上一次见面,景相宁宣誓主权一般的姿态弄的他们都很别扭。
傅铭瞥了他一眼便转移视线,看着夏妍,“你上次要的照片,我都拷贝在盘里面了。”
夏妍起身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盘,视线在他和严笙之间打个来回,“闹别扭?”
傅铭恹恹应:“没有。”
要是单纯闹别扭就好办了。
有个护士这时候也跑门口来,“夏医生,有病人在护士站找你,叫人来办公室还是?”
夏妍视线扫过严笙和傅铭,“算了,我去护士站吧。”
遂风风火火很快出去,留下傅铭和严笙两个,面面相觑。
严笙咬咬唇,艰难道:“学长,好久不见。”
傅铭扯了扯唇角,“也没多久。”
他有心缓解气氛,可傅铭不买账,他攥紧了手中的彩超,郁结地低头。
傅铭视线落在他手中,“做彩超了?”
他一怔,点点头。
傅铭走过去看了一眼,“都这么大了。”
接着扫了一眼他身上宽松的衣服,“倒是看不太出。”
一说到孩子,严笙心里的别扭稍微消散一点,指着彩超,“是啊,你看,这里有手有脚,夏医生说孩子发育的还算好,就是要我加强营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加强,我吃好多自己不想吃的东西……”
他话变多起来,傅铭静静听着。
好一阵,他才发现自己独角戏一般说了好多,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你不想听吧,对不起,我说这么多。”
傅铭笑了笑,“反正也要等夏妍,没事干。”
犹豫几秒,问出口:“你和景三少,又在一起了?”
他抿唇,点点头。
“那邱白贺呢?”傅铭问。
提到邱白贺,他就有点没底气,不管景相宁怎么解释,他还是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因而解释的声音也很小很弱。
“他们分手了。”
傅铭笑了笑,“看来是我消息落后了,前几天还听谣传说他们买了房子商量订婚的事。”
谣言这种事严笙倒是有免疫力,毕竟他自己曾经也深受其害,他沉默下来。
傅铭又说:“怎么一个人来做检查,他没有陪着你?”
他摇摇头,“他还不知道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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