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晨笑了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贺清扬有点困,又跑沙发上睡回笼觉去,迷迷糊糊被什么碰了一下。
他难受的要死,抬抬眼皮,景相宁正居高临下用膝盖碰他,看着他的目光嫌恶的好像看到什么脏东西。
他没起,往沙发里面缩了缩,“别吵,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还睡得住,”景相宁声音很沉很冷,“你昨晚存的什么心,让程晨照顾我?”
贺清扬有些烦躁,知道他犯病,一下子翻身坐起来。
“不就是抱了一下?”他嚷嚷,“人家都不出台的,这算你占便宜,你怎么还来劲了呢?”
景相宁冷眼看着他,“我没问他,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他皱了皱眉,“我能干什么?见你喝酒,怕你出事,安顿个人照顾你,有错?你这人不知道感恩就罢了,怎么还反咬一口呢?”
景相宁默了几秒,“你觉得我应该感恩?”
“对!”
贺清扬重重点了一下头,有些孩子气。
景相宁瞳仁紧缩,似乎是有些微妙的愤怒,好一阵说不出话,最后从茶几上拿了烟,转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没回头。
“我和严笙说过,我不会碰别人,以后也不会。”
见他去阳台抽烟,贺清扬足足怔住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跟出去,“你疯了吧?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再回到你身边的人,你有必要这样折腾自己?”
景相宁低头点烟,点好了深深吸一口。
“我和你不同,我对别人没有兴趣。”
“可你昨晚还抱了程晨不是吗?”
“那是因为我错将他当成是严笙!”
景相宁声音大了一点,压抑的火气有些不受控制。
他知道贺清扬是为了他好,只是这种方式他无法苟同,话他不想说的太难听,但他觉得必须要说清楚。
贺清扬难以置信地笑,男人要守身如玉,简直就是和本能对抗,他问:“那他这辈子都不回到你身边呢。”
景相宁拿掉烟的手有些发颤,“那我一辈子就这样,贺清扬,你别管我了。”
贺清扬沉默下来。
景相宁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我做不到,我和你还有严笙都不一样,我试过,昨晚在包厢,我喝酒的时候就在想,我要不要干脆让程晨跟着我,最起码,身边还有一张相似的脸……”
他按住自己发抖的手。
“昨晚我以为身边的人是严笙,像做梦,虽然脑子不清楚,但我真的很高兴,结果今天早上想起来,你知道那种感觉多糟糕吗?”
他眉心紧蹙,低着头,面色晦暗的像是死人。
“那种负罪感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我和严笙说过的,我还发过誓。”
誓言只是针对过去那很短暂的一段时间,然而他却将那个滑稽的誓言当成了束缚自己的条例。
贺清扬简直没办法相信,景相宁发誓就已经足够匪夷所思了,这誓言的内容又是什么鬼?
这么素一辈子,就不是男人了,那是和尚!
单纯是做和尚也就罢了,再这样下去,问题就不仅仅是禁欲,而是景相宁这辈子,就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贺清扬停了一会儿,心一横,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时候,他和彭涛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眼前一暗,贺清扬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景相宁揪住了衣领一拽。
抬眼近在咫尺就是景相宁一张怒不可遏的脸。
燃烧着的烟跌落在地板上滚到墙边停下来,轻纱一样扯出一道白烟。
景相宁呼吸有些急促,眼底按捺不住的怒意涌动。
贺清扬说:“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他跟在彭涛身边多久?四年了,比你和他相处的时间要长,说明他和彭涛反而更……”
景相宁拳头一下子挥过来。
贺清扬认命地闭眼,却没挨到那一拳,几秒后睁眼看,拳头堪堪停在脸颊旁的位置。
景相宁松开他衣领的手顺势用力推了他一把,推的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后退了好几步才找回平衡。
景相宁粗粗喘了口气,紧攥着的拳头抖的厉害,别过脸不看他,只吐了一个字。
“滚。”
贺清扬有些无谓地笑了下,转身离开。
门被带上,发出“砰”的一声重响,贺清扬那是在摔门。
又只剩下景相宁一个人,这房子安静空旷的很可怕。
景相宁低头看一眼依然在燃烧的烟,好久,弯身,想去捡起来,还没有触到,突然就是一拳砸在玻璃上。
玻璃不堪重击瞬间碎裂。
破碎的声响不仅仅是从外界,也是从他灵魂深处发出的,手已经破了,流着血,那疼痛叫他清醒。
破碎的是他以为可以继续的生活,得过且过,行尸走肉一样,整整四年,他无力地抱住头蹲下去,明明在大口大口呼吸却又觉得快要窒息。
程晨说,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严笙已经放下了,走出去了,而且过的很好,他也想让自己走出去,但是他办不到,他忘不了,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另一个人从他心里从他身边取代严笙。
空房间就像他的心,蔓延着一片荒芜,绝望的,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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