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早上九点，起来洗漱过，打贺清扬电话，依然无法接通。
景相宁开始有点儿恼了，想了想还是要先安顿程晨，便带着程晨出去，路过前台的时候脚步一停，顺便去问了一下贺清扬住在哪间房。
前台开始还不肯说，景相宁没办法，报出自己名字，说：“要么你们打电话给你们徐总，要么，我来。”
于是前台利索地开始查，查到了之后报给他，他松口气，带着程晨刚转身要走，迎面撞上个意想不到的人。
上一次，是景相宁设计的“偶遇”。
可这一次，真不是。
因为这时机实在是糟糕透了。
严笙在前面，目光讶异。
视线在景相宁和程晨身上打个来回。
偏偏，程晨还正皱着眉头扯着自己衣服，看着上面的咖啡渍，“景先生，能不能给我弄一件衣服啊，我要穿这样回去吗？”
景相宁足足愣了几秒，对着严笙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笙敛了惊讶神色，咬咬唇，扯出个笑，“我……我还没想……”
不对，他想了。
这里是酒店，大清早的，而且两人之间气氛有点怪，还能怎么想？
他视线忍不住地又往程晨那里去。
眉眼轮廓和脸型上，他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程晨一看严笙，也呆住了。
还真是有些像的，他很快明白过来，眼前的，大概就是景相宁心心念念不肯忘记的“严笙
”。
以前就是别人口中的人物，现在见到了，程晨心里蓦然产生些自卑。
陶万熙曾说严笙没有什么了不起，可是程晨明显感觉得到，最起码，严笙的那种气质和他是截然不同的。
他低头看一眼衣服上咖啡渍，心里有些难受，攥了攥衣角。
三个人之间气氛一时僵滞。
景相宁最先打破沉默，对程晨道：“程晨，你先走吧，”顿了顿，许是觉得过意不去，拿出钱包掏了些钱，“你拿去买衣服。”
程晨不接，他硬塞，结果程晨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转身就跑了。
他看着程晨背影，郁闷极了。
严笙也回头看一眼，问他，“不追？”
他愣了愣，视线挪到严笙脸上，见严笙表情已经恢复淡然，他心口仿佛被什么碾压。
严笙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他又说：“我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样？”
“他是会所的。”他提醒。
严笙笑了笑，“哦”了一声，似乎不是很在意程晨身份。
景相宁不死心，“他昨晚跟着贺清扬打架，我去保释，时间太晚了，所以就带他到酒店，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别误会。”
严笙眉心蹙了一下，抿唇，好几秒，才说：“景总……这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停了一下，“你带着谁到酒店开房，做什么，是你的事情，你没必要和我解释的。”
“可我……”
说了两个字，景相宁沉默下来。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深深的无力感和挫败感折磨着他。
四年前那个时候，严笙是在乎的，为他和邱白贺住在一个房间而吃醋，可是现在……
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说这和自己没有关系。
严笙又笑着开口，“今天这里有个理财公司在做理财产品宣传会议，所以我过来看一下，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你。”
他脸色黯然，他觉得太不巧了。
严笙扬了扬手里的理财产品介绍册子，“景总要不要也去听一下？”
景相宁黑着脸，“我得去找一下贺清扬。”
严笙点头，“那我先走了。”
他转身刚走几步，被景相宁叫住，“你一个人来的？”
他回头，轻轻“嗯”了一声。
“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我送你回去。”
“我开车了……”
“那我开你的车送你回去。”
景相宁挺固执，严笙扯了扯唇角，“好，我给你打电话。”
见他走了，景相宁心里越发堵的慌。
今天这算是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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