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都看不见了,人声鼎沸也听不见了,眼里都只剩下景相宁,他心跳如同擂鼓,缓缓抬头,对上景相宁视线。
景相宁问他:“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怔住。
景相宁解释,眼底难掩期待,“我真的可以去看绵绵?”
他心底一磕,然而,很快,他应,“可以。”
连个名分都没说清楚,其实要景相宁去看绵绵,分明可笑,然而……
他的确想,景相宁要是可以去看看绵绵,也好。
上一次在教室见过景相宁和绵绵说话之后,他就一直有这种感觉,他没能让绵绵和景相宁相认,要是有机会多接触一下也是好的,他不知道景相宁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觉得景相宁会对绵绵好。
景相宁唇角上扬,似乎是很开心,“那我有时间了,去看她。”
严笙也笑着点了点头。
走出医院的时候,他的心情莫名的,豁然开朗。
还是高温天气,他来时的焦躁一扫而光,心情也变好了,步伐轻快起来。
他的确没有办法和景相宁在一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信任在一段关系里面是致命的,他和景相宁的过去太过复杂,没办法纯粹,而他现在只想要最单纯的关系,没有任何猜忌,但是这不代表绵绵也要和景相宁隔上千万里,毕竟绵绵是景相宁的孩子。
他甚至想,这样下去,他也许真的会告诉景相宁,绵绵是景相宁的孩子。
哪怕他们没有在一起,他为景相宁生了一个孩子,那景相宁在这世上就不是孤单一人。
他一想起告诉景相宁这事儿,居然还有些激动。
仅仅是还不确定的一个空想,但是他心头却一阵悸动,他不能否认,他其实也很想知道,景相宁要是知道绵绵是自己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种兴奋劲儿一直延续到了晚上,邵烃来工作室接他吃饭。
他连出去吃饭都没时间,最后干脆叫了外卖两个人在他办公室一起吃。
邵烃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他点的炸鸡汉堡颇为无语,“我今晚本来想带你烛光晚餐,找点浪漫来着。”
他一下子笑起来,“今天委屈你一下,等周末,我带你和绵绵去吃大餐,好不好?”
邵烃佯装带着怨艾瞥了他一眼,“我勉强接受吧。”
他眼角眉梢都是笑,邵烃又问:“你心情很好?”
他点头,“还好吧,这几天都在接单,赚钱了,心情当然好啊。”说话间,递给邵烃一个汉堡。
“你又不是今天才开始赚钱,”邵烃扯着唇角,接过汉堡来,想起什么来,皱眉问:“颈椎毛病些没有?”
他扭扭脖子,骨节似乎都老化,抗议般发出嘎吱嘎吱的一点声响,他眉心又蹙起,“今天吃了药,一把老骨头了,医生说以后要注意,最好是理疗或者锻炼,可我最近肯定是没时间。”
“大忙人,”邵烃表情无奈,放下汉堡盒子,抬手按在他后颈,轻轻揉,“你总该抽空去做个按摩什么的吧?”
邵烃觉察到他身体微微僵硬。
他表情也不自在起来。
交往有一个多月了吧,身体接触最多也就是牵手,他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邵烃说:“放松。”
他是想放松,可是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是紧绷着的,浑身不舒服,邵烃的手温度较高,触碰到他的皮肤,让他不由自主手攥紧了衣角。
邵烃低头看一眼,似乎是笑了一下,“你很紧张?”
他紧闭一下眼睛,暗暗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旋即又睁开眼,微微侧过脸,“没有……”
而眼前,邵烃突然倾身靠近,“你紧张的太早了。”
以秒计数,那短暂的瞬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脑子是空白的,可当邵烃的唇落下来,他却别过了脸。
邵烃就这么吻在他脸颊上。
停了几秒,才离开,看着他依然别扭地别着脸,沉默了好一阵,将手收了回来。
“讨厌我碰你?”
他十分尴尬,低着头,面色发白,“也不是……”
顿了顿,有些牵强地解释,“我这个人,有些慢热。”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邵烃眼色有些发沉,“你还结过一次婚,理应……”
大约是斟酌了一下觉得不妥,半途改口:“这方面我是不想逼你,但是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很抗拒我靠近。”
严笙说不出话,手攥紧了。
这么多年来,有过亲密身体接触的,其实也只有景相宁一个而已,他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毛病,明明不是矫情的人,也已经决定和邵烃好好相处,可在邵烃吻过来的那个瞬间里,他却本能一般避开了。
他声音很轻,艰难出声:“对不起。”
邵烃愣了几秒,轻叹一口气,笑了笑,“算了,是我心急,不逼你,我们慢慢来好了。”
虽然话是这样说了,可是这个晚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严笙也不自然,邵烃呢,还有些尴尬,最后严笙说要加班,邵烃索性匆匆告辞了。
严笙忙起工作来,别的事儿都能抛之脑后,可当他回到自己那小公寓里面,洗过澡一身困乏躺床上的时候,白天里的一幕幕又在眼前过。
最先想到的是景相宁。
是景相宁充满期待的眼眸,他翻身将脸埋在枕头里,这才又想起邵烃。
觉得有些对不起邵烃,不就是一个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躲来躲去的反倒显得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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