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吞心目中,大天狗这样强大的妖怪,不应该为情所困,更不应该做出有违身份的举止,维护一个弱小的草妖,已经不符合他的身份了,居然还很心疼的样子……这真的是……!
酒吞也说不清自己的不爽到底是因为什么,便草草地归结为好友之间的关怀。
大天狗觉得萤草很危险,又不好明说让酒吞远离萤草,便主动道:“近日/你无需再来爱宕山,将大江山周围细查一番为好,以免京都的阴阳师暗中进山,他们或许有心对大江山出手,不如提前防备。”
酒吞腹诽,不就是想护着那小妖怪么,本大爷还不稀罕来呢!用得着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想到这,酒吞腾地站起身,冷笑道:“也罢,爱宕山如今是你大天狗的地盘,我又怎么好天天过来凑热闹!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酒吞扬长而去,留下茨木与大天狗面面相觑。
“他这是……怎么了?”大天狗不免感到困惑,酒吞这般反常的态度令他不解,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提醒他注意大江山,而酒吞颇为自负,不愿承认大江山守备疏忽?
茨木也破天荒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一直认为自己早已摸透了挚友的心思,直到今天才发现,一与大天狗在一起,挚友的状态就很不稳定的样子,而大天狗也没有做什么怪异的举动,实在令他烦恼。
看来,自己还有待修炼啊……
大天狗见酒吞已经离开,朝着茨木道:“你回去后,多加注意些……算了。”大天狗实在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哪个更靠谱。
茨木追问:“注意什么?”他一向不喜欢说话说半句的,拖拖拉拉磨磨蹭蹭,有事直说就好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大天狗纠结一番,还算决定跟茨木把事情交待了,总归茨木也是一管事的,就算酒吞云游四海花天酒地,也还剩一个帮忙。
“注意一下京都阴阳师的动向。”
茨木眯起眼,暗金的眼瞳散发着瑰丽的光泽,他似乎有些不高兴,语气低沉了些,“这就是你赶挚友离开的原因?”
大天狗一时没听明白茨木的话,表情木木的,“什么……赶走?”这又是从何说起?
茨木摇了摇头,“你刚刚那般说辞,怪不得挚友听了会伤心。”
大天狗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不了大江山妖怪的思维了,再这样下去,自己大概就会被同化了吧……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再多的,他也解释不出了,况且,也根本没有需要解释的地方……果然,他有些时候难以理解大江山妖怪的想法,前世如此,今生也不曾改变。
茨木慢吞吞地站起来,顺手拎了坛酒,“我替挚友带过去,就当是你的心意。你之前为挚友做的事,我也非常感激。”
大天狗听得云里雾里,他之前为酒吞做了什么吗?还是单纯的指帮忙管理爱宕山的事而已?
茨木望着眼前模样端丽的大妖,心头涌上一丝复杂。他将酒吞童子视为挚友,只因为那时的酒吞是唯一比自己强大的妖怪。可后来遇见大天狗,大天狗锋利冰冷的妖力与他柔弱的外形毫不相符,这也成为他最开始轻视大天狗后,被痛击下山的原因。
从那之后,他也将大天狗视为朋友,可大天狗明显与酒吞童子不同,那般纤细又脆弱的样子,即使知道对方本身强大无比,却也总让他难以轻松对待——像极了一碰就碎的贵族瓷器。
茨木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的挚友能走出那个名为红叶女人的魔障,也与眼前的大妖有关。不知多少次,挚友喝醉后,嘴里总会念叨着大天狗的名字,次数多了,他也禁不住将大天狗放在心上,多加注意起来。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茨木最后深深地望了大天狗一眼,身影渐渐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大天狗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钻入他的衣领后,才反应过来。
“大天狗大人,两位大人都走了吗?”萤草抱着大天狗换下来的衣服回到屋里,表情很是难看,她快步来到大天狗面前,忍不住用了逼问的语气,“这些血和破掉的地方是怎么回事?大人受伤了吗?”
大天狗看了萤草一眼,眼神平静无波,萤草也不甘示弱地回望,这种原则上的事情她是不会退让的!
然而大天狗沉默了良久,就在萤草以为自己是不是惹大天狗大人生气了,大天狗才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让萤草受宠若惊,平日里,除了山兔能有这宠爱般的待遇之外,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如今居然能见到大天狗温柔的一面,欣喜得几乎落下泪来,当即也把刚刚的惊怕抛在了脑后,紧紧抱着怀中的衣服享受起来。
“我且下山一趟,这里暂由你看管。”
“可是,大人才刚刚回来啊!”萤草拉住大天狗的袖子,盈盈水眸中尽是担忧,“大人总得、总得跟萤草说说去哪儿,何时才能回来,还……会不会受伤?”说到最后,萤草已然带上了哭腔。
大天狗轻声道:“我只是去寻一目连,不多时便回来了。”
他得去找那人商量商量,顺便……看看能不能从晴明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消息。
××
“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看到大天狗突然到来,一目连分不清是喜是忧,在深更半夜来找他,莫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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