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有才被这明晃晃的笑照得有点发呆——他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不觉得副总笑得亲切,那是因为根本就没见过他真正的笑容。然而此刻,他仅是跟这年轻人对望、闲聊,就能笑得这么自在温暖。
我明白了,他们绝不是生意伙伴这么简单,郑有才想,说不定是发小?这种富家子弟,不经常出现一块长大的桥段吗?说不定过两年还要为了抢老婆反目……正当他胡思乱想时,却陡然觉得气氛不对——副总和年轻人站在一块,有些尴尬地含笑看着他——郑有才一个激灵。
“哦,没别的事了!您、您们继续谈!”
落荒而逃的时候,郑有才最后瞥了那年轻人一眼,发觉他不像副总那般穿戴整齐,衬衫扣子留了两颗没扣,从侧面的角度竟能看到两颗紫红的“草莓”,堪堪印在他裸露的脖颈上。
卧槽?这什么情况?
还谈生意,谈草莓生意吗?这俩人确定不是昨晚一块做大保健去了?郑有才慌慌张张地溜回自己的工位,脑内剧场开始各种演绎。可他又想,在夜总会搂着美人谈事,好像确实也是这群老板的爱好之一。
这想法虽然龌龊,但在郑有才看来却是合理无比,他甚至有点得意,觉得自己终于再度参破了这群有钱人的内心世界。他想副总也不过如此,看起来再可怕,也不过是个凡人嘛。
这边赵维宗又坐回到沙发上,继续啃他的旺旺雪饼。半夜起来饿得不行,可孟春水翻了半天才给他找出来几袋落了灰的膨化食品,当时啃了一个仙贝,现在就又饿了。
这办公室看起来大,其实很空,工作的东西一堆,生活的用品很少,赵维宗准备啃完雪饼再好好检查一番。
“你刚才表现得,是这个。”孟春水靠在写字台前翻了几页文件,这么说着,又给赵维宗比了个大拇指。
“是吧,有点你们那种商务范儿对不?”赵维宗伸了伸懒腰,“这得归功于你这套衣服,果然名牌就是不一样。”
孟春水闻言,又瞅了他几眼。只见自己的衬衫在这人身上服服帖帖,好像量身定做似的,把他劲韧的线条衬得刚刚好,偏偏那人又不乖乖把扣子扣全,懒懒散散地靠在沙发上,跟个小孩儿似的专心啃雪饼。这模样直叫人挪不开目光。
方才,正当郑有才敲门的时候,俩人还腻在沙发上磨蹭,结果赵维宗非但根本不慌,还能在这么短的工夫内把他随便翻出来的一套衣服穿得这么合适,甚至还把地上的乱七八糟收拾好,这让孟春水不禁刮目相看,这人的精干总让他放心踏实。然而,此时此刻,他似乎过于精明了一些——
赵维宗竟然稳狠准地,不偏不倚地,从抽屉里,翻出了孟春水的安眠药!
“好啊你,居然喝这破玩意儿,”赵维宗扔了雪饼,气势汹汹地朝孟春水走来,“喝多长时间了?不喝还能睡着吗?”
“两三年了吧。”孟春水被他瞪得没脾气,只得如实回答。
“靠,我没收了,哪儿还藏了有?”
“适量地吃是无害的,反而能让我睡好。”
“我不管,你最好快点缴械投降,不然我也都给你翻出来,”赵维宗抛起手里的药盒,又稳稳地接住,“反正你以后跟我睡。”
孟春水眼睛亮了:“你说什么?”
赵维宗捂了捂脸,又道:“不然呢?你不乐意?”
孟春水逗他:“还可以吧,我得考虑考虑。”
“那你考虑吧,反正有药片没我,有我没药片,吃药你就准备好跟地板厮守一生吧。”
孟春水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存的安定全都交了公,他想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不至于睡不着觉——前一个晚上不是睡得很沉吗?
赵维宗满意地拎着一袋子安眠药,又在办公室里领导视察似的检查了一番,最终得出结论:这地方不是人住的地儿,孟春水这两年净艰苦奋斗了,难怪瘦了那么多。
他想自己算是任重道远。
“你平时怎么解决吃饭的?”
“应酬。”
“天天应酬?”
“其他时候吃食堂。”
还好,至少没有干脆不吃,赵维宗这么想着,又道:“今天晚上回家吃。就咱那个出租屋,路你还记得吧?”
“你还发着烧呢,”孟春水低头看着文件,一手把他往怀里拉,“不急这一天。”
“不成,反正我也没事干,现在大闲人一个,”赵维宗很自然地靠在他身上,脚尖点了点锃亮的地板,“你现在又是我的了,我可不得抓紧点保养吗。”
“我一直都是你的。”
赵维宗心说您还好意思说这个,可他也气不起来,干脆走到浴室洗脸去了。待到洗漱完毕,他满脸郁愤地走出来,捂着脖子对孟春水说:“这玩意刚才是不是一直露着?”
两点紫红在他领口上方缀着,看起来有点**。
“没关系的,小郑脑子不好使,嘴也严实,”孟春水放下文件,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他现在只想时时刻刻和这人黏着,干脆长一块算了,“再说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我这不是担心影响不好吗……再说,大夏天的,孟春水你这样不道德啊,我啃你都是挑准了露不出来的地方啃的!”
“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看,”孟春水坐到写字台上,又用腿把赵维宗圈住,一口一口地亲他嘴唇,“你穿我的衣服,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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