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沐买着东西匆匆回来时，果然见厕所门前站着个红脸的小男生。
小男生踱着步子转来转去，时不时朝门那边望，很像在等人。
乔思沐早在微信里听莫祯“吐槽”了那个公主抱，看小男生面红耳赤的样子，就猜八成是可爱的小学弟了。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小男生先张了张嘴，然后赶紧结结巴巴地跟乔思沐打招呼。
“你是校花……不，学姐。”
那声学姐叫得很轻，小男生居然连脖子都是红的，乔思沐顿时觉得莫祯形容他“可爱”是很有道理的。
“莫祯……在里面？”乔思沐指指厕所。
“对对，”小男生忙乱又局促地回答，“莫，莫学姐在里面，她……她还没出来。”
大约是害羞，小男生视线都飘在半空不敢跟乔思沐对视，乔思沐心里不由好笑，却对这个可爱的小学弟又多添了几分好感。
莫祯还在“水深火热”，乔思沐便不再多耽搁，道了声谢就先进去“拯救”莫祯。
展览馆的毕竟是官方文化设施，厕所打扫得相当干净，地板光亮可鉴，米黄的大理石洗手台上还燃着除异味的熏香。
排风扇嗡嗡轻响，乔思沐走到里头两排隔间的中央，试探地叫了一声“阿祯”。
很快得到莫祯如释重负的回应，乔思沐寻声找到莫祯所在的隔间，站在门前敲了敲。
莫祯开了条门缝，伸出手把东西接进去。
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片刻后又传出声音，是莫祯惯常的口头禅：“woc！”
隔间里，莫祯从黑塑料里提出乔思沐给她买的裤子，满脸都是黑线。
“wo靠，”她忍不住爆发吐槽，“乔思沐你这都什么审美啊？”
只见是一条棕色的裤子，后头屁股的地方正正地印了一朵硕大如斗，金灿灿的菊花，两条裤腿上还飘着黄色的花瓣。
菊花盛放，花瓣飘飞，好一派中老年风，此等时尚潮流的菊花裤，让莫祯情不自禁地想唱：菊花残，满地伤……
“你好歹是搞服装设计的，”莫祯真是快无力吐槽了，“怎么出去买个衣服是这种审美！你对得起咱们的学校招牌吗？”
关键是你让老娘怎么穿啊！
门外的乔思沐早料到莫祯会嫌弃，可她也没办法啊。
“这附近又不是商业区，”乔思沐表示自己很无辜，“我用导航搜了搜，就只找到一家开业大酬宾的中老年服装店，我能从一群大妈手里抢到合适的尺码就不错了，你还挑！”
我去！莫祯默默翻了个白眼，但总不能穿着染红的裤子出去，只好忍着辣眼换上。
片刻，她提着脏裤子出来，腰上依然围着小学弟的外套。
上身是白衬衫和黄色针织开衫，下面却是中老年大妈的棕色大菊花阔腿裤，腰上围着运动夹克外套……这搭配，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相当时尚。
“噗……哈哈哈。”
乔思沐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莫祯立即柳眉倒竖，不满地剜她几眼。
“嗯哼～”
乔思沐努力憋了憋，用手掩住嘴唇，也好对莫祯的大菊花……哦不，是对自己的幸灾乐祸感到“愧疚”和检讨。
“那个，”乔思沐咳嗽一声，才没让自己又笑出来，“阿祯，你以后还是随身带点东西吧，以防万一。”
莫祯一脸生无可恋，伸出一指头在乔思沐眼前晃了晃，“应该提前了一个星期左右吧，我也是服了……”
神秘亲戚总是让人头疼，乔思沐深知其中烦恼，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问过莫祯有没有经痛或者不舒服的，乔思沐忽然想起来：“对了，小学弟……”
woc！对啊！
莫祯瞬间黑线，她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好半天才回答：“要不……你出去打发一下他？”
用了人家的外套，又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莫祯肯定得买一件同款还给人家，但现在……穿着大菊花裤怎么出去见人啊！
“噗……”
乔思沐差点又忍不住笑了，赶紧背过身假装咳嗽，然后出去打发小学弟。
过了一会儿，乔思沐回来，把小学弟的微信号推给莫祯。
莫祯一加马上就通过，然后就是新消息：学姐，好好休息，方便的时候我再来拿外套。
“小学弟，”莫祯眯眼看着短信，嘶了一声，“挺有意思的。”
“你有兴趣？”乔思沐难得八卦，眨着眼睛调侃莫祯，“老学姐对嫩学弟燃起了火花？”
“嫩个屁！”莫祯剜了她一眼，“咱俩儿都是跳级，学弟……如果研三，就是二十五，比我还大一岁好吗？”
“万一不是呢？”乔思沐笑道。
“那……嗯？”
莫祯忽然意识到不对，怎么感觉乔思沐像在暗戳戳地撮合？
“什么意思啊？”莫祯上下扫视着乔思沐，“小样儿，你指望我泡他啊？”
“没没没，”乔思沐讪讪笑了两声，“泡不泡可是你的事情，我不知道。”
“嘁，”莫祯不客气送了乔思沐几个白眼，“有对象就知道酸我。”
……
傍晚，乔思沐下楼看见十三时，满是惊喜。
几天不见，日子已经懒洋洋地跨进十一月，晚风终于带上些许预告冬季的凉意。
十三也因此换了流行的风衣。
不过她的身材实在高挑，别人过膝的风衣穿在她身上就变成了刚刚及膝。
黑色的紧身裤包裹着两条长腿，加上驼色的马丁高帮靴，十三又是典型的细腰窄肩，站在形形色色的人群里，格外的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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