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几天没日没夜地监视，那家伙连李良家的门都没靠近过，监控摄像头一坏掉，他就立马偷溜进去了？”
童乾点了点头：“是的。”
“我的天，怎么可能！”
“这已经是事实了，我凌晨去看的时候，发现他家里不久前又被人清洁过了。”
名歌一只手捂着脸，有气无力道：“越来越搞不懂了，那家伙是田螺姑娘吗？费尽心力难道就为了打扫卫生？”
童乾指着笔记本电脑上的电子文档，说道：“他的目的我暂时还不清楚。我早上有尝试过推理，目前所能得出的答案是——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是的。我调取了昨天的监控录像，反复看了数遍，我发现踢到盆栽的那个人其实是故意的，虽然说当时现场十分拥挤，但他是完全有机会能避开盆栽，可他非但没有避开，反倒是用脚撞到了盆栽。如果说第一次撞倒能被归纳成意外，但一开始他只是撞坏了一盆，随后他有意无意地将另外两盆都踢倒，并且踢到之后还不忘随着人群来回踩踏那些植物，这种诡异的行为就没法归结成意外了。另外，我在检查摄像头时，发现摄像头的镜面被人为磨烂了。如果是单纯的意外，摄像头镜面是不可能呈现这种磨损的。”
“我们白天怎么没有发现呢？”名歌叹了口气。
“当时情况过于复杂了。一是人太多，我俩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人声喧嚣，判断力和观察力受环境影响极深；二是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张门上，以为门不开就没事，自然忽视了一旁的摄像头；三是为了维护公寓秩序，在人群的簇拥下，物业将我们的办公地点转移到了公寓楼外……后面又被你拉去给有钱人搞上门服务……其实如果能早点回公寓，早点发现端倪，说不定还能抓住可疑人。”
“我的…我的…我的错…”名歌怏怏道，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想点又犹豫着，最终没有点燃。
“不，跟你关系不大，如果一开始没有你的机智解围，说不定我早就跟那些镇民打起来然后被关局子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说可疑人发现了我们，他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
“难道是我们第一次进李良家的那天？”
童乾用手托着下巴，凝神道：“有可能，但他是通过什么方式发现的？”
“难不成那家伙在李良家安了摄像头？”名歌惊道。
“存在可能性，但我个人认为比较小，有三个原因：一、他为什么要在一个死人的空屋中安置摄像头，目的是什么？二、如果他跟我们的监控方式类似，那就必须要有人长时间地守在电脑屏幕前，否则极容易出现遗漏；三、方式不够简单直接，假设他需要在安全且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去506，那就必须先调出监控录像并反复确认房间没有人才能行动。”
“童乾，救命，我感觉脑子都懵了。”
童乾从桌上拿起火机，点燃名歌叼在嘴边的烟，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想得更大胆一些。可疑人只是用了一个极其简单的方法，就第一时间发现了我们的介入，例如，在506门口放置一个简易开关，一旦有人进入，可疑人马上能够察觉到。当他发现了我们的存在，他就需要先找出我们设下的局，并且破局，再给我们下局，从被动化为主动……我甚至猜测，莫名其妙出现在李良家门口的迷信镇民，踩踏盆栽的人，赶我们出楼的物业与安保，要求我们上门服务的富商……这些一环扣一环的事，也在他的局中。”
名歌嘬了一口烟，惶惶道：“我擦，那这也太可怕了，我是最怕跟聪明人作对的……”
“估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要跟他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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