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让他来咱们家吃个饭吧？”我说。
我害怕向知语生气，虽然她在外界有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歪名，但是她很在乎我和她收养的女儿珍妮。而邀请一个危险分子在一起吃饭总是让人觉得可怕的，华罗素现在被保释出狱，但要带着电子脚镣随时保持定位，而去律师的家则没有违反相关规定。我想要和他亲自谈一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我能和他有一些共同语言，能够说服他。
“其实我……我也想请他吃一顿饭，但是我害怕你介意，毕竟他是个少年犯——虽然正式判决还没有下来，但是我只能给他做有罪辩护了。可是我总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小孩，你懂我的意思吧？”向知语双手插在胸前，她今天穿着一身灰色的正装——她刚刚从商业诉讼的庭审中归来。
“那就叫他来吧。”我说。
“你可不要像今天这样穿得吊儿郎当，我都不知道你穿的这件衣服怎么上街去调查的，你这个样子有几个人会相信你是侦探？”
第二天的晚上，我正在打着游戏，这时有人推开了门——是向知语，她把华罗素给领进家门了。
华罗素脸色苍白，但是看上去面容英俊，一表人才，也并不像是一个暴力的人。他穿着蓝黄相间的运动衫，还有一身看上去挺利落的牛仔裤。像他这样年龄的人一般都会配上一部手机，但是他没有，因为联邦法律规定保释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需要在别人的监护下才可以用手机——毕竟未成年人用手机上社交网络会造成各种各样的麻烦，说不定还有逃亡的可能性。
他看到了我，我现在的打扮还比较清爽，比前一天好多了。不过他眯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我是一位女性——我今天穿着白色的衬衫配着西装裤。
“这人是谁？”他问向知语。
“他是我女朋友。”向知语把包放在了门庭，很随意地说——她一直以来都向别人这么介绍我，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介绍有什么错误的，国际刑警组织中我和她的关系也早就传开了，我不怕同事们之间的非议，毕竟我是在调查案件的过程当中和当时身为国际刑警组织线人的向知语在一起的，不过他们也对向知语这样坦荡的态度有一些诧异。
“女朋友？你不是也是个女的吗？”华罗素听到这个答案，看上去很吃惊——他肯定没有看过相关的报刊，也没有听说过向知语的八卦，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没有听说过同性恋之类的东西——毕竟他才17岁，在华人社会里很少有人会教导同性恋相关的知识。
“是的啊。”
他的脸变得青紫，仿佛在回忆什么东西？我并不觉得他对我和向知语有所厌恶。但是他绝对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坐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珍妮就坐在他的旁边。珍妮的饭量很小，吃上一小碗就跑到一边去玩玩具——有的时候我也会陪着珍妮一起玩乐高游戏。
今天向知语准备的饭菜很丰盛，有龙虾，还有红烧肉——毕竟华罗素还是一个华人，不仅仅是因为他姓华。我们尽量让他感受不到偏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在颤抖，他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把眼神缩了回去。
“你是做什么的？”他鼓起勇气来问我。
“我以前是做警察的，现在做了侦探，你放心吧，我不会抓你，也不会和你的案子有什么联系，我只是帮助你旁边的这位律师破案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破案的时候她帮了我。”
“你不是帮她破案的吗？”它的声音有点不耐烦，还有一些急躁，我能够听得出来——我一直在观察他。
自从离开国际刑警组织退居二线之后，我好久没有这么观察过一个犯罪嫌疑人了。在我颓废的那几年中，我也对这个技能感到生疏了，我一定要从他的眼中找出他的秘密。
“以前不是。”
“你们很奇怪不是吗？”
“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妈说男人必须和女人在一起，这是上天的创造，如果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很奇怪的。”
“哦？继续讲啊。”这应该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提到他和母亲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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