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梅曦嘶吼着，哭泣着。我们的审讯中断了多次，她一直在说她这些年有多么苦，又多么想她的女儿。
“谁能告诉我，我的女儿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她隐姓埋名地活着也是为了得到其他人的认同，只是为了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敢说，她每天都在为她父亲的罪行感到自责，她这样的孩子为了融入社会，肯定会对自己的出身更加讨厌。我后悔生下了她，因为我配不上她这么好的孩子，我不配做她的母亲，林智伟也不配做她的父亲。她活着的话应该也有30岁了。我真的很想见她，丁子光告诉了我她的消息，我就去见她了，作为一个母亲，我做错了什么？”
赵梅曦说这些话的时候泪如雨下。最后我们无奈放弃了，看来暂时没有办法继续审讯赵梅曦了。
赵梅曦离开了审讯室，她也答应如果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传唤她。和丁子光一样，丁子光在网络上说自己只是配合警方调查，因为他认识的人涉嫌犯罪，把自己撇了个干净，粉丝们也纷纷相信了他。
因为赵梅曦和丁子光知道向知语的真实身份，国际刑警组织特地派了两个特工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想要揭露向知语的身份或者做什么犯罪的事就立即逮捕他们——如果他们揭穿了向知语的身份就违反了国际刑警组织的相关规定，需要接受调查。
“他们两个好像说好了一样。”莱斯利说，“先在我们面前哭，然后再说林智伟给他们造成了多大阴影。我已经有点厌烦了，他们绝对是在绕圈子，他们知道的肯定不止他们说的那些。”
在向知语的回忆里，赵梅曦还是那个知书达理有道德感的母亲，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的赵梅曦已经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个母亲了。现在的赵梅曦沉迷于酒精和毒品，甚至和墨西哥裔的女人混在一起打扫卫生，就这样慢慢等死。后来她遇到了丁子光，就和丁子光一起谋划他们的未来。
他们都很可疑，但是我没有足以逮捕他们的证据。
吕世远还有话要说。吕世远三番五次要求我与他谈话，于是我到了洛杉矶警局的审讯室。吕世远仿佛恭候我多时了，看到我的时候泪眼婆娑。
“我等你太久了，张警官。”吕世远看到我就站起身来，我示意他坐下，但是他还是坐不住。
“你为什么要求只对我说呢？为什么其他人不能说？”我开门见山地问。
”因为我不相信警察，我不相信绝大多数的警察，这些警察也见钱眼开，他们有的时候会在情绪激动之下把见义勇为者当作犯人给杀了，他们不值得信任。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经过考验的警察，所以我信任你。”吕世远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卡在管子里面很久，见到消防员就连呼万岁的倒霉蛋，见到我就热泪盈眶了。
“好吧，你想要对我说什么？”我坐在他的对面。
“他们有一个组织，有一个团队。”吕世远站起来又屈**，把他的脸靠近我，压低了声音用中文说出了这段话。
我们俩的交流目前有点像谍战片里的情节。
“什么样的组织？什么样的团队？”我有点疑惑。
“他们组成了一个组织在地下活动，现在他们想要从地下侵入地上，他们已经成了地下世界的王。”吕世远戴着手铐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
他们到底是谁？
“慢慢说。”我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盖子还没有拧开。
”你还记得你前几年破获的知更鸟案件吗？”
那个案子对我来说刻骨铭心。
“我当然记得。”我说。
“那个主谋是林智伟的女儿。林智伟的女儿进了娱乐圈，改名方泽丽，混得风生水起。但是林智伟的女儿一直憧憬着林智伟，想要在地下世界比林智伟还要成功。你以为林智伟的孩子们只有她想要继承林智伟的意志吗？当然不止。我相信你已经查到了那个大明星丁子光，他就是林智伟的一个儿子，他和赵梅曦在一起组建了一个团队，他们在林智伟刚进入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由我、连佳茵还有青木一起抚养他们，然后想方设法拿到林智伟的财产。林智伟的财产一直被我们扣着，我们给林智伟的其他孩子一些钱，但是没有给他们很多，就是为了攒钱。举个例子，林智伟之前嘱托我们给每个孩子5000块钱，但是我只给这个孩子2200块钱，之前也是这样做的，我们合作在地下世界扩展我们自己的犯罪网络，你查到的那些在暗网上发布的信息只是我们所有活动的冰山一角。这么说吧，连佳茵每天都得从早忙到晚，没有任何空闲时间，因为连佳茵需要发掘杀手，然后联系杀手在网上接单杀人。我们已经成为了地下世界的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杀手头目，丁子光也是这样，所以他很容易就弄到了假身份进入了娱乐圈。但是丁子光并不是最可怕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谁吗？”
他说的话太快了，就好像连珠炮一样，我算是明白他表达的意思了，他的意思是他、丁子光、赵明曦、青木还有连佳茵组成了一个杀手组织，并且在地下世界发展业务，有的时候会用利用暗网，有的时候会利用别的方式联系买家。他们用的都是林智伟的人脉，林智伟的武器，林智伟的财富。他们把这些投入到犯罪中去，赚得比以前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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