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听觉还真是不一般呀,不错,是个当狙击手的好料子。”林天寒扬眉轻笑道,冲邵天明投以赞许的目光。
团长,什么是狙击手?”邵天明眼珠子轻轻晃动了两下,提出了这么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
有时间,我会告诉你。”林天寒淡淡一笑,长叹息道。
对于这个在后世的人看来多么愚昧多么可笑的问题,林天寒没有震惊,没有生气,更没有对后者进行任何的讥嘲或取笑。
因为,对二战军史谙熟于心的他知道,在这个时代,中国的军事科技有多么的落后,文化的普及更是远远落后于日本和欧美等强国。
他感到的,只是痛心和无奈罢了。
团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如果鬼子的大队人马在这个时候赶来,我们大不了和他们一块玩完,赵一曼政委能面对鬼子的酷刑宁死不屈,第二路军的冷云等八位女同志能在背水战斗,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投入汹涌的乌斯浑河之中,舍身取义,是她们这些女同志都能办到的事,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又怎么能够贪生怕死。”廖正阳目光灼灼,字字如金,面目斑驳的三八步枪已经从身上取了下来,紧紧地握在了手中。
死,我们当然不能怕,因为,怕也没有用。”迎着漫天的风雪,林天寒目露寒星,毅然决然地道。
不过,现在,我们还不会死,且不说鬼子携带着大量的重武器,行动不如我们轻便快捷,就算他们真的追到离我们还有一两百米的地方,我也有办法遛死他们。”
他是死过一次的人,如果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真的要力战而死,他愿意,过去是军人,现在亦是军人,为国而死,是军人的宿命!
只不过,他自信,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在高寒地区的丛林作战一直都是他“雪虎”的强项,在那个时代,不少西方的顶尖特种兵,在山林之中长大,自诩山林就是自己的家的分裂分子都曾在丛林作战之中,栽倒在他“雪虎”的手上。
所以,他不相信,这些军事理念比他落后了将近一个世纪,训练方法刻板教条的日军能在丛林之中玩得过他。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枪声传来,一梭子子弹当即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呼啸而至。
日本兵追上来了!
四人立即分散开来,并各自将身体隐蔽在了附近的树木、岩石等掩体后面。
邵天明半蹲的身子紧贴着一棵粗大的槐树,鬼魅般从草丛里探出黑乎乎的枪管,枪身上的准星慢慢地把一个正在向前行进的日本兵的脑袋套入其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右手食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
砰!清脆的枪声响起,在向后运动的枪托撞到自己肩膀上的时候,旋转着飞出的子弹已经贯穿了那个日本兵的脑袋,红白相间的液体立时呈泼墨状喷洒开来。
小心!有“抗匪”在向我们施放冷枪。”看到那个走在最前面的士兵中枪倒下,一个走在这支十来人的队伍中间的日军少尉面色一沉,左手抬起,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全部给我散开,将身子放低,同时寻找掩体隐蔽。”
原本相互之间间隔只有一臂距离的日军当即“哗啦”一下散了开去,全都不约而同地猫下身子,沿着一棵棵树和一块块岩石的缝隙缓步搜索前行。
不得不承认,这些日本兵还是训练有素的,在目睹同伴突然中枪身亡之后,他们并没有像山林里的土匪、胡子那样表现出过分的紧张与惶恐,而是在长官的指挥下,沉着冷静地把队伍散开,沿着蛇形一样的弯曲路线搜索前行。
扩大间隔距离,就缩小了自己的目标,增大了对方集中火力进行打击的难度,而子弹不会拐弯,沿着蛇形一样的弯曲路线前行,便能让抗联战士不易用枪锁定他们的行进路线,对他们进行精确的瞄准,行进在密集的树丛之中,更是可以利用树木作为掩体,减小身体暴露在外,遭受攻击的面积。
而且,他们每三个人呈“品”字形向前推进,一旦遭遇突发事件,一旁的队友可立即从前后左右进行掩护支援。
不得不说,他们的战术战法还是有一点章法的。
不过,也就是有一点而已了。
和这群只装备了单发手动步枪,军事理念落后自己将近一个世界的日本普通士兵作战,林天寒还是有一种成年人和小孩子打架的感觉,尽管对方人多势众,但有的时候,不是人多枪多,就能打胜仗的。
林天寒狡黠地一笑,剑眉轻轻扬起,整个人便如灵猫一般从作为天然掩体的岩石后面窜了出来。
砰砰砰!看到有人影出现,几个日本兵连忙不失时机地开了火。
弹壳抛落,子弹横飞。
只是,他们这样慌乱的开枪,或许能打伤一个没有接受过丝毫军事训练的农民,但却无法伤到来自后世的特战精英,反应是常人数倍的林天寒。
林天寒纵身一个跳动就闪了开去,同时身体向鞭子一样向右一甩,枪口也随之扭转了过来。
目光如利剑一般森寒,按在扳机上的食指也在瞬间狠狠地摁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枪声响起,一缕耀眼的火花在枪口上绽放。
一个日本兵应声倒地,中弹的地方,正是一击致命,避无可避的眉心。
开完一枪之后,林天寒没有丝毫的迟滞或停留,继续向前跑动着,同时熟练地拉动枪栓。
而几乎在同一时刻,几个日本兵的枪口同时瞄准了他。
砰!明治三八步枪那特有的沉闷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但仰面倒下的,却是一个日本兵。
他的脸,如同覆盖在地上的雪花一样煞白,没有了半丝血色,胸膛处,不知何时被轰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窟窿。
砰砰!两声尖锐的枪声接踵而至。
又有两个日本兵在同一时间头盖骨被削飞,猩红的血液合着白花花的脑浆,宛若水池里喷涌而出的彩色喷泉,直接冲上了天际。
开枪的,是邵天明和廖正阳。
机枪手,给我开火!打死他!”日军少尉用军刀狠狠地指着正向兔子一样奔跑跳跃着的林天寒,气急败坏地嘶吼道。
两个日军机枪手脸沉如水,当即俯下身子,井井有条地将六个弹夹自上而下装入装弹机之中,熟练地打开保险,拉动枪栓。
可就在机枪射手快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两声尖锐,凄厉的枪声再次响起。
紧接着机枪射手便眉心中弹,歪斜着身子倒了下去,副射手也被凭空袭来的子弹贯穿了胸膛。
再次得手的邵天明和廖正阳相视而笑,继续将一颗颗头部散发着寒光的子弹推入弹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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