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拿着气球想了半天，然后看着颜夜缺眨着睫毛根根分明的水汪汪的眼睛问：“norton，平时女孩子都是怎么约你出去的？”
颜夜缺正在发呆，心想着我活了二十一年，都不知道心动这俩字怎么写。本科时班里男孩子总是凑在一起说哪个女孩子又漂亮又娇憨，他永远都不合时宜插一句：“我们中午吃什么？”老吴常说他就适合去庙里敲钟，每天坐在钟下面感受对面山上吹来的撩人的风。颜夜缺嘴欠还要回一句：“不行啊，外卖距离太远无法送。”
“norton？女孩子都怎么约你的？”kiki看他没反应，又问了一遍。
这回颜夜缺反应过来，kiki在讲话。但她刚刚在喊谁？气氛冰冷了五秒，他才反应过来kiki喊得是他......于是不好意思回了句：“不好意思，我第一天叫norton，没反应过来。”又琢磨了一下，kiki还问了个问题啊，不回答不礼貌，又再开口：“没有女孩子约过我，我太闷了，不是女生喜欢的款。”
Kiki大概觉得这个话题接不下去，凝思了几秒开朗地跟他俩说：“‘今晚月色很美。’怎么样？让女生给自己的男生发这条短讯。”
颜夜缺觉得如果此刻可以使用表情包，他一定要在身体四周浮满那个黑人问号的表情，还要加黑加粗写上一百个问号。他相信他不是唯一一个不懂kiki在说啥的人，因为他看到freeman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仿佛连头发都变成了疑问号的形状。
“因为日本人比较内敛，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出我爱你这种表白话语，所以便含蓄说‘今晚月色很美’，这是夏目漱石说的。”kiki看他俩一脸懵，直接说出了原因。
Freeman听完一脸真挚又疑惑发问：“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我喜欢你，想约你出来，多简单快捷。”
颜夜缺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纠到一块儿，他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变成了疑问号的形状，不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天啊，在这个充满套路的年代，还有这么单纯又蠢的男人吗？连我这种佛系少年都知道浪漫二字，这位男士怕是长这么大不知道玫瑰花是可以送人的吧？注孤生。
但颜夜缺不敢把上面这段疑问之语讲出来，因为他仔细打量了一下freeman，他决定不发表任何嘲笑之语，甚至表情严肃微微点头，以示认同。
Freeman身高大概183，手臂上那肱二头肌不能简称为鸡蛋，比俩双黄鸭蛋还大，一看就是常年泡健身房的，惹不起。还有那个胸，颜夜缺看了看自己的，叹了口气。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夜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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