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杨瞬间面无表情。
昨天晚上邓诺应该随便练练手的速度已经足够恐怖，现在又来暴击？
他牙酸地讽刺道：“今天早上来送照片，你来的有点晚啊。”
按照邓诺的速度，八点钟开考，一份试卷做到十点半才来，好慢哦。
邓诺听出秦杨话里的酸味儿，笑道：“去年那场考试确实变态，做到第三张卷子时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虽然老师每次拿试卷都是去另外一个教室拿的，不过不难猜，这是个无限题库。”
“所以你知道这是做不完的？”
“嗯，考试怎样才能结束，要么试卷做完，要么规定时间收缴。既然二者都不是，那么只可能是以时间为界限了。”
秦杨有点没明白，“那你做那么快干嘛，反正不知道几点结束，慢慢做保证正确率不就行了？”
邓诺点亮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当前时间，他道：“你猜，既然是无限题库，也就是总分没上限，大家怎么算分？”
秦杨愣了一下，不可思议道：“积分？”
“嗯。”邓诺点头，“做对一题算一题，最后算总分。所以……”
“所以你XX就净挑好做的做题，一路刷分，十六个小时刷了四十几张卷子？”
秦杨简直不敢置信到爆粗口。
这什么变态操作！
邓诺喝了口果汁，淡定道：“出题组给的漏洞，为什么不钻？”
因为考场安排不同，加上做题速度不一样，有些人可以提前交卷，所以很多人出来后直接和别的学校的学生一起吃午饭。男生之间随便聊两句就是朋友，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太变态了你知道吗，去年牛顿杯，我才刷到第三张卷子时候，邓诺已经做到第十五张了！”食堂另一个角落里有人愤愤不平道。
“我也听说了，不过去年我没来，有这么逆天吗？这……这得是什么做题速度啊。”
“不知道，至今没想明白。”
“你们老师没说吗？去年那次拼的是题海战术，谁做的多谁分高，所以邓诺做的四十几张卷子又不是全做完的。”
“你的意思是他全挑简单题做的？”
“大哥……再怎么样也是竞赛题，竞赛题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我们学校也有人发现漏洞了，但是也没他那么骚。”
“我学校也有，那个学长好像做了三十张不到，还是有节操的。”
另一人看到本校竞赛群信息，紧张又惊喜道：“啊，我们学校组队出来了，我看看。”
一男生没参与他们的聊天，趁刚吃好饭等人的一会儿工夫开了局游戏，闻此不禁感叹：“组委会这是打算单人solo，双排都来一遍的节奏啊。”
“不会还有四排吧？？”另一人惊恐道。
“不好说，牛顿杯的尿性，鬼猜得到。”
食堂另一个小圈子里。
“兄弟你校服十三中的吧？”一名省附的问。
十三中同学点头，“对，我十三中的。”
“我比较好奇邓诺会和谁组队，高二和高三……我听说你们学校不是有一个叫秦杨的，隔壁省转来的，也很强么，要是他们两个碰上的话我们还要不要活了。”
十三中同学闻言挥挥手，“我高二的，别提了，这事儿估计学校压着没说呢。秦杨期中成绩你们看了就知道。”
“怎么样怎么样，都传他是你们十三中下一个诺神呢哈哈。”
另一个市高的同学点开照片截图：“我刚问来的，这是秦杨期中考试成绩……不是，等等，这是真的？？物理38？！”
十三中同学发现自己手机屏幕亮了，飞快点开周哥发出来的组队表格文件，一眼找到高三组的邓诺。
和他组队的高二选手是……
高二组那栏，秦杨二字赫然在列！
由于这一桌来自省附、市高、十三中、H外的四名同学积极奔走相告，所有参与本次竞赛的选手都知道了——去年刷了45张卷子的诺神，要和期中考试物理38分的转校生秦杨组队做联合考卷。
喜！大！普！奔！
秦杨他们回到寝室时看到小组安排时非常坦然，他把邓诺手机一摊：“你和我一组。”
邓诺稍微研究了下目前已知考试安排，打算和秦杨商讨一下策略：“我有一个想法，”
秦杨没给他商量的机会，果断道：“你说，都听你的。”
他蹲在邓诺的行李箱边，拿了只塑料袋不知在挑挑拣拣拿些什么。
“待会不知道做题会发生什么，以最糟糕的安排猜想，大概率不允许讨论题目。”
“这不是废话。”
“前年牛顿杯小组赛时要求必须讨论题目获得答案。”邓诺陈述事实。
“为什么？增大答案正确率？”
“不。那次试卷每一道题都很有争议，几乎每个人结果都不一样，要求讨论只会增加时间耗费。”
秦杨彻底无语：“真变态。”
“你拿牙刷干什么？”邓诺站在他身后，看他一手塞牙刷，一手放饼干，“考试应该不会要求你边吃东西边做题，不至于。”
秦杨默默咬了块饼干，咕哝道：“我怕到明天早上都回不来。”
他扬手道：“你继续说你的策略，别管我。”
邓诺坐在床边，一边看着秦杨像只土拨鼠似的塞东西，一边道：“目前不清楚试卷是两个人做一张卷子还是两个人的试卷分开。如果是前者，一人从一边做起。如果是后者，一人一张先做。你只要做你会做的，就像昨晚一样，空得多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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