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蓓蓓也愣住了，举着手机傻傻地看着许维之
。
张士德摆摆手，“不抽了，马上吃饭了。”
菜很快上来了，许维之也没招呼人，玩一样一圈圈转桌子
，转到自己喜欢吃的菜就停下来夹两筷子。
许纪钟的咳嗽声就没断过。
程庆眼疾手快地按住桌子，给自己夹了一个酱肘子，笑着说：“慢点吃慢点吃。”
许纪钟把许维之的手按住扯回来，腆着笑说：“哎呀，犬子让您见笑了。”
张士德示意服务员把酒拆开，说：“是个有脾气的孩子，将来有大作为啊。”
许纪钟一挤眼睛，“小孩子嘛，还不得全仰仗您啊。”
白酒倒了四小盅，三个人分了，还有一盅放到了程庆的老婆面前，她立刻摇头：“诶呀不行，最近养生呢！”
于是传给了许维之。
许维之用指尖敲敲杯口，“还有一个人，怎么不给她？”
程蓓蓓一下子慌起来：“啊……我……”
许纪钟一拍桌子，说：“笑话，哪有男人让酒给女人的！”
许维之笑了笑：“我可是个小孩。”
许纪钟哑了。
张士德“哈哈哈”笑起来，程庆一愣，也跟着笑。
张士德挽起衣袖：“吃饭！吃饭！”
许纪钟换上笑脸，说：“就是，吃饭！是我糊涂了，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小孩子”许维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酒至酣处，三个“合作伙伴”开始满脸通红地高谈自己的宏图伟略。
程庆带来的花瓶不时掩着嘴，配合他们“嘎嘎嘎”地笑几声。
许维之早就不耐烦了，蹬开凳子，站起来拉开门。
许纪钟喝得有点上头，指着他说：“你，就是你，你上哪儿去？”
许维之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吼道：“上厕所去！”
许维之在镜子前面洗完手，又掬起一把水泼脸上。
冷静，要冷静。
“你在……”
许维之猛地转过头。
程蓓蓓被他寒冽的眼神吓得一抖。
许维之收回目光，在烘干机前吹干手上的水
。
“我，我出来透气。”程蓓蓓颤着睫毛，自顾自地解释，一副快被吓出眼泪的样子。
这就是何狡喜欢的类型？
许维之想象了一下自己梨花带雨的娇弱形象。
……
还是算了吧。
“我爸爸是有点吵，你是觉得里面太吵了是吧？”程蓓蓓又说。
许维之因为何狡的缘故并不想和她多说话，只回答：“嗯，你先回去吧。”
程蓓蓓见他肯理自己，立刻笑起来：“我也过一会儿回去。”
许维之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何狡让自己做到不扭头就走。
“我知道，上次你朋友的事情，让你对我印象不太好。”
呵呵。
“可是，我对他没有
那种……喜欢，随便答应才是不负责任啊，我也不想伤害他的。”程蓓蓓走过来，几乎贴着许维之。
许维之往旁边错开几步，“你当然没有伤害他。”
程蓓蓓拽拽他的衣角，说：“那你讨厌我吗？”
许维之把手抬起来，酝酿出一个自以为充满厌恶的笑容：“我当，然，不讨厌你了。”
可惜他笑得一脸无害。
程蓓蓓红着脸说：“那，那我就放心了。”
许维之看着镜子。
程蓓蓓脸颊微红，额前的刘海有些凌乱，发现许维之在通过镜子看自己，慌忙抬手整理。
她难道喜欢……
一个想法在许维之的脑海里快速成型。
“冷吗？外套还在屋子里。”他转过身。
面对他的突然关心，程蓓蓓的脸又红了几分：“啊，我还好。”
许维之把手插进兜里，模仿何狡平时和女孩说话的语气，说道：“你身材这么好，平时经常锻炼吧？”
程蓓蓓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啊，一直在练习舞蹈，平时也有经常锻炼。”
许维之不经意地说：“嗯，你爸爸呢？”
程蓓蓓轻快地回答：“他呀，他才不，他平时下班了就待在家里。”
“就待在家里？”
“是啊，哦对了，有时候一进书房就是几个小时，他那宝贝书房，谁都不让进。”
许维之不动声色地说：“宝贝女儿也不行？”
程蓓蓓撅起小嘴：“不行。”
真是个傻姑娘。
回到家里，许维之第一时间冲回自己的房间。
许纪钟在楼下客厅喊：“你给我下来！今天是什么态度！”
许维之没理他，径直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流着。
程蓓蓓今天和他说了很多，包括程庆经常去的那几家饭店，以及经常来他们家的一些人，还有最近这段时间程庆总跑到阳台上接电话的习惯……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立即接通了，“给我查一个叫程庆的人，鑫源餐饮公司的老板。”
“对，就是他。”
“东西不在他公司那边，绝对就在他家书房里。”
“不，先不要打草惊蛇，这只是一个突破口
。”
交待完事情，他疲惫地蹲在地上。
离终点又进了一步……
何狡的比赛日期快到了，坐在出租车上，许维之突然想到。
应该是在区体育馆比赛，不知道何狡现在紧张吗？
下了车，许维之拎起书包往前走，背后突然一道劲风，回想起上次被球砸的经历，他快速闪躲。
愣是没躲开。
“哈哈哈哈哈哈许维之你这个大傻子！”
何狡凑在他耳边大笑，像是生怕他不会聋。
许维之把人往上送了送，担心他掉下来，无奈道：“请问您今年几岁了？”
李达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指着许维之半天说不出话。
许维之半天没有把何狡放下来的意思，倒是何狡自己挣下来了。
李达洲看着许维之，说：“妖孽啊！”
何狡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怎么说话呢？”
李达洲一护脑袋，说：“上次他这么跳我背上，我感觉我腰都断了！救护车都来了！”
何狡翻个白眼：“最后一检查，屁事没有，连你奶奶都说你是小脆骨儿。”
“你别瞎说，我奶奶可疼我了！”
“是啊，我第一次见这么疼孙子的奶奶，孙子还在医院里呢，就赶着回去搓麻将了。”何狡眨眨眼睛。
“你你你”李达洲瞪着他，“就你奶奶最好行了吧？中国十佳奶奶。”
许维之立刻看向何狡。
何狡用胳膊虚勒住李达洲的脖子，笑骂道：“小崽子敢和你狡哥抬杠了啊。”
李达洲“哎呦呦”连声讨饶。
许维之松了一口气。
“快迟到了！”不知道是哪个班的人大喊。
何狡和许维之对视一眼，开始往学校里狂奔。
李达洲没有他们的体力，在后面绝望地喊：“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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