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体育馆的班车一大早就悄无声息地开进了校园。
几栋几栋教学楼都亮着灯，空旷的广场上还有些昏暗。
十几个穿着统一的少年从校园一角走向班车。
许维之有些局促地扯着球衣的下摆，这是何狡的备用球衣，他穿在身上微微发紧。
回想起刚才何狡说的“不穿不能进场”，他总觉得自己被捉弄了。
算了，他低头看了看，胸前印着一个白色数字“9”，是何狡的号码。
另一个9号队员正好回头，看见他别扭的样子，故意跑过来把脸伸到他面前，笑得找不着眼睛。
他把何狡的脸推到一边，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外套穿上了。
何狡又贴过来：“娟姐到底是怎么同意你跟我们来的？”
许维之揉揉他的脑袋，故作高深。
车厢里开着暖烘烘的空调。
何狡坐在车窗边，低头打着游戏。
许维之坐在他身边，抬腕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七点五十分，距离本市中学生体育竞赛的足球项目赛，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这家伙还有心思打游戏？
前座的一个男生频频回头，看样子是想和何狡说话，却又犹豫着把头缩回去了。
他第五次转过来的时候，许维之看着他说：“你有什么事？”
男生张了张嘴，看向何狡：“队长，我有点紧张。”
何狡头也不抬地说：“紧张什么，狡哥带你飞。”
男生苦着脸说：“我听说四中的队很猛啊，他们队长陈哲从初中就开始带队参加市赛了……”
“比我厉害？”何狡摸了摸鼻子，“维之，你去沈磊那儿拿两颗薄荷糖给他。”
许维之扶着椅背站起来，走到车厢前部，听见沈磊正在打电话：“……嗯，爱你。”
许维之：“……”
拿了糖回来，何狡已经放下手机，正和那个男生说着话，带着温和的笑，目光沉稳，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许维之一顿。
何狡见他回来了，往后一倒靠在椅子上，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看着窗外。
光影在他的脸上斑驳流转，那一刻，许维之仿佛捕捉到了时间。
通向更衣室的通道狭长昏暗，两旁还放着一些废弃的储物柜，更加拥挤。
沈磊小心翼翼地挤过一堆杂物，不满地嘟囔：“还市体育馆，条件就这样？”
何狡往前望了望：“也许里面会好一点。”
果然，更衣室里不仅提供有单独的沙发，甚至还有一个装满饮料的小冰箱。
队员们欢呼着扑上去，何狡一手拉住一个：“踢完再喝！小心闹肚子！”
大家只好悻悻地把饮料放回去。
何狡哭笑不得：“赢了许维之请客行吧？”
许维之：？？？
何狡拍拍他，说：“没事反正你不缺这个。”
哪个？钱吗？
许维之点头：“行。”
一些怕冷没换短裤的男生开始换裤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
何狡把头上的发带扯下来，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红色的捋到额前，许维之揉揉他乱七八糟的头发，说：“别紧张。”
何狡笑了：“你哪里看出来我紧张？”
许维之看着他紧紧捏着背包带子的手，说：“重在参与，只是一次经历而已。”
何狡拍了拍额头：“这可代表学校，输了就是千夫所指。”
“不包括我。”
许维之看着他，“无论输赢，我都会为你骄傲。”
何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喊道：“都过来！战术准备！”
许维之走到一边，换下了不合适的球衣，向何狡示意了一下，提前去看台了。
在萧瑟的深秋里，今天难能可贵的是一个大晴天，印着体育精神图标的彩旗在绿茵茵的球场边插了一圈 ，随着微风缓慢地飘动。
看台上坐满了人，市电视台的“长枪短炮”高高地架起来，对准了赛场。
解说员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各位观众！大家早上好！今天是我市第十一届中学生体育竞赛足球项目的初赛，参加比赛的队伍分别是：第一中学！欢迎他们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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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球赛的时候被阿根廷美男子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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