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秦无脸色苍白,“是。”
“看来五天还是太久,骨头都松了。”裴铎歪头看了看秦无,径直往房间走去。
秦无咬了咬牙,才慢慢脱了衣服,一步步跟了过去。
系上项圈,骤然收紧,跪在裴铎身前,胸口的伤疤被细细抚摸,然后刺破,血色弥漫。
秦无瞪大了眼,攥紧了拳,拼了命的抑住痛呼,在裴铎松开后才缓缓抽气。
还未等平复,裴铎扯着他的胳膊,“吸毒?”
秦无迷茫的抬头看他,“没……”
“脸色不太好,浑身无力?”裴铎拍了拍他的脸,“秦无,能耐了啊!”
“不是。”秦无摇头。
“那这是什么,生病了?”裴铎捏着三分讥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肌肉注射。
秦无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裴铎猛的把他掼到地上,“付衡还真是下了本,杀人放火也没下监狱,吸毒都养着你,”他伸出手指沾了沾秦无胸口的血,然后抵进秦无嘴里,“还是伺候的好,付衡舍不得?”
“唔,不唔……”不是的。
秦无看着他,眼里灰蒙蒙的,偏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地板冰凉,贴着身子钻进骨头里的冷,秦无蜷缩着,好不容易等裴铎把玩够了,“我倒是有些好东西,秦小警官一定喜欢。”
秦无没想到裴铎会拿出致幻剂来。
确切的说那不是致幻剂,从编号上看从属精神类药剂,秦无没有看仔细,他贴着墙壁无处躲藏,“裴铎,我没有吸毒。”
“嗯,没关系,”裴铎推了推针管,针尖抵在秦无胳膊上,紧挨着上一个针口,“这个不会上瘾,只是帮你回忆一下比较开心的记忆。”
秦无怔怔的往前看着,视线透过裴铎落在窗外。
二十三楼,跳下去……
他轻笑了出来,根本由不得自己啊。
裴铎拉着项圈把秦无锁在床脚,然后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
药烈的很。
秦无皱紧了眉,头疼的无法形容,他的精神承受不住这样的负荷,在一瞬间溃不成军,所见皆一片模糊,仿佛被深渊吞噬,从此坠入无间炼狱。
胸口处如烈焰焚烧。
是裴铎拿着刀,神色冷峻,质问他为什么活着。每一刀都刻进血里骨里,喧嚣着,在心口横冲直撞,一笔一划是裴铎。
连喘气都舍不得,只闷涩在五脏六腑,痛不堪言,百转千念,也只是裴铎。
秦无心心念念的裴铎,冷眼看他在药劲下挣扎,带着一副讥诮的面孔,“秦小警官,这是想到什么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的看见秦无蜷起身子支起上半身猛的磕在床角上,瞬间见了血。
裴铎没来得及拦住他,急匆匆把人抱住,仔细看了看伤口,幸好秦无被磨得没了力气,只是磕破了点皮,“干什么?想死?”
秦无好不容易找回半分清醒,他亲了亲裴铎脸颊,“我不寻死。”
转瞬被浓烈的疼痛淹没,忍不住呻吟出声。
裴铎不知道。
于秦无而言,难的从来不是落下到去,不是奔向死亡。
难的是止住刀刃切下,是如何挣扎喘息,是活下去。
深渊里生出繁密的花草,滋生着力量,秦无忽的想起来裴铎曾经说,海棠很好看。
海棠花期在四五月份,可惜他这三年,都未能看上一眼,等到明年,裴铎会带自己去看海棠吧。
秦无啊,还有一年。
活下去吧。
清醒过来的时候,秦无轻轻挣开裴铎的怀抱,他身上全是血,不能沾到裴铎身上。
“怎么,刚清醒就翻脸不认人?”裴铎捏着他的下巴,“别忘了谁给你的好东西。”
“是啊好东西,醉倒温柔乡里了。”秦无宁知裴铎的意思,仍顺着他的讥讽。
他情愿醉死在温柔乡,一生长乐。
只是裴铎并不明白秦无的意思,他站起来,冷眼看着秦无。
“裴铎,我没有吸毒。”他拽着裴铎,认认真真的看着裴铎的眼睛,他狼狈而落魄,却倔强着不想裴铎误会。
裴铎也觉出来秦无没有吸,不然这一管药打下去,人早抽搐了,不会是这个反应的。
“收拾干净,滚一边跪着去。”
秦无一声不吭的去洗澡。
出来的时候裴铎已经走了,秦无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顺从的挨着床边跪了下去。
他抬手摸着项圈,解下来看了两眼,又默默戴了回去。
他不知道裴铎会怎么办。
这是个变数,可能会打乱他的计划,秦无需要做出应急预案的。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沉重负荷的身体在得到相对温柔的对待后,松开了紧绷的弦,晃晃悠悠的歪倒在地上,身体贴在冰凉的地板上,秦无蜷着身子试了试,没有爬起来,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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