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本来在收拾病例,差点没被裴铎吓死,“枪伤?”
“他肩膀那一片狗啃一样的伤疤,你告诉我是枪伤?”
“嗯,”裴铎冷着个脸点头,“三年前。”
“三年了,还能出现这种情况,不应该啊……”程梓嘀咕着去翻看记录,“当时清创……”
“我不知道。”裴铎打断他。
“什么?”
“他自己处理的。”
嚯,那明白了。程梓丢下手里的夹板,“右手是没法用了,左边那个,看恢复吧,恢复好了拿个勺子不成问题。”
裴铎听着他说完然后紧紧拧着眉毛,“这么严重?”
“老大,你看看这个片,这骨头边的水肿锃光瓦亮的,好不好看?”他一边说一边戳给裴铎看,直把片子弄得哗啦哗啦的响,聒得裴铎心烦气躁,恨不得把片子夺过来撕碎了清净。
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动,等程梓说完,“他什么时候能醒?”
程梓一飞白眼,“我怎么知道。”
裴铎攥了攥拳,站起来要走。
“干什么,你要去ICU啊?”程梓生怕裴铎一个冲动杀进去,那可就一天都白忙活了。
“我回去了。”
啊?程梓一时没反应过来,“回去?”
“他醒了给我打电话。”裴铎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程梓怔怔的坐了回去,小声嘀咕,“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啊,给个明白话不行吗?”
到底是上心还是不上心呢?
裴铎也给不出答案。
他恨秦无,恨不得他死得一干二净,纵是伤痛欲绝也好过一次次的背叛,可他又舍不得,甚至还期待着一举压倒付衡,等秦无没了靠山,便可无后顾之忧。
他在两难之间抉择。
夜色并不能等他太久。
裴铎回到家,看到客厅的血时还有些怔忪,等他拿着抹布一点点去擦拭的时候,那勉强压下去的慌乱又一齐翻涌,如浪潮袭来。
是秦无的血。
想到这里,心口有如刀割般的疼。
客厅已经染了两次秦无的血了,他恍惚还能看到秦无坐在血泊里,笑盈盈的迎着刀刃,抬手间又被轻易抹擦掉。
等把一切收拾干净,已不知道换了多少盆清水,白色的抹布洗不干净了,透着粉色,哪儿还看的出来刚刚还是一片猩红呢?
裴铎倦怠的坐在沙发上,窗户大敞着,把屋里的温暖都吹跑了。却仍有淡淡的血腥味。
他拢了拢衣服,拿出手机来看了两眼,没有消息,便放在茶几上了。
还没过几分钟,他坐直身子,又拿起手机。
什么都没有。
裴铎心里乱糟糟的,他本是回来处理一些事情的,回来了却一动不动,没了力气去做旁的事一样。
太阳偷偷的溜走了,夜幕星河,悄然而至。
手机突然响了的时候裴铎打了个颤,急不可待的拿起来,“喂……”
“老大,人来了!”那边压低了声音,小声的给他汇报情况。
原来是十三楼那边,裴铎有些失望,他捏了捏眉心,一天过去了。
这么快,他也只是坐了一会儿而已。没想到已经九点多了,他按了按胃,一天没有吃东西,这时才觉出不舒服来。
裴铎强打起精神来和下面的人交流,等确定好一切正常进行后才挂断。
事情办妥了,紧绷的弦一下子散了下来,就觉得疼痛十分难忍。
他垂眼看了看手机,九点四十了,程梓还没有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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