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付衡吊着他反反复复问了十几遍，秦无勉强打起精神来一一回复，便是意识浅薄，也和之前的说辞相差无几，他最后还是撑下来了。
从付衡那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刚落下山，过了元旦天黑的晚了些，下午五六点，华灯初上。
路灯刚刚亮起来，风吹过来冷到骨子里，秦无僵直着手把衣服裹好，他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
衣服口袋里还有一些钱，他招了出租，等司机问地址的时候才慢吞吞说了一个商场的位置。
是一个算不上多么好的商场，建了七八年，慢慢的被新的商场打压着，再加上城市的飞速发展，去的人越来越少了。
一路无言，他有些累，提不起精神来，到了目的地，等司机报了价格，便了付钱下车。
秦无看着商场面前的标志有些出神，他摇了摇头，像是把钝涩的东西从脑袋里甩出去，这才迈步往里进。
人很少，连闪烁的灯光都寂寥，到处都贴着喜庆的图案，看上去暖洋洋的，又过分的孤寂。
按着记忆找到一家店，是一家牛排自助。远远看着的时候，秦无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这家店没有关门。
秦无找了位置坐下，等服务员过来点单，他下意识的想要两份牛排，被服务员说价钱的声音打断，这才回过神来，他是自己一个人。
默默付完款，秦无又坐了回去，他看着对面的位置，轻轻笑了一下。
他去拿了一些吃的，回来的时候牛排已经煎好了放在餐桌上了。
慢慢切牛排的时候，秦无在想这家店来过几次了。
竟说不上来。
那时候和裴铎一起吃饭的时候来这家店是最多的，因为裴铎太懒了，他不会花心思，觉得自助里的菜式种类多，便找了当时最好的一家，经常带着秦无过来吃。
裴铎有时会偷偷和店员商量，然后给秦无一个惊喜，来来回回那么几次，弄得这个店的员工都认识他们了。
三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人认得他了。
这会儿正是饭点，人却少的可怜，自助区域的餐食分量也很少，看得出来经营的有些艰辛。这家店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还没有吃完的时候，付衡坐到了面前，与他一同出现的，是站了秦无一侧的两个男子，一看就是特警队的。
秦无有些好笑，不明白付衡怎么还带着人来捉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等我吃完，可以吗？”秦无又切了一块牛排。
付衡咬了咬牙，似乎没料到秦无这般云淡风轻，“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他们铐着你走？”
秦无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么，付队？”
付衡站了起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两个特警往前一步就要掏出手铐来，秦无一下子想到可能是蒋岩把东西发出去了，“不劳烦，走吧。”
他擦干净手，站起来跟着付衡出去。
身后还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他们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秦无想，没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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