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朝着祁华扑过来,祁华忽然想到了薛晴身上那些伤,眼里的怒火越发旺盛,几乎已经和周围燃烧的熊熊火光融为一体。
他截住皮子的所有攻击,吼叫着打在他所有的关节上,皮子的骨头发出脆响,胳膊肘和膝盖都被祁华打到脱臼,倒在地上被祁华按住揍,被揍得满脸是血,还在不停地笑着。
祁华抄起一旁的匕首,刀锋一转,对着皮子的喉咙**下来——
裴钰吼道:“祁华!!!”
祁华一愣,看着满脸是血的皮子,缓缓地丢下小刀,把他脱臼的手臂掰到身后,戴上了手铐。
祁华差点失去理智,他想把薛晴受过的痛十倍奉还给这个没有人性的疯子——但是,他是警察。
皮子不再反抗,而是眼神空洞地大笑,仿佛他的灵魂也随着那场大火被焚烧干净了,只剩下了一个躯壳。
十几分钟后,清扫队的任务结束,所有人员全部缉拿。祁华和裴钰一人抓着皮子一只胳膊,把他送到了警车里。
裴钰的肩胛骨骨折了,身上很多外伤,所幸只有后背轻微得烧伤。祁华的膝盖也很严重,有一阵子无法自由活动了。
消防队赶来扑灭了八层的大火,受伤的警察们都被及时送到了医院,所有的涉案人员都被关进了拘留所。救护车上的祁华躺在担架上,听着耳边那些梦境般的嘈杂声,脑子里还是燃烧的大火和皮子的笑声。
他闭上眼睛,想到了自己在戒毒所长达半年的卧底,这期间经历的那些紧张和战栗,惊恐和担忧;他的脑子里回放着刚刚那些尖叫和子弹,飞溅的血液和火光,这些混乱的东西都逐渐离他远去了,平静和放松逐渐笼罩他的思维。
到了医院的祁华直接疲惫地睡了过去,醒过来后,膝盖已经被石膏固定了。祁华这一个月的行动暂时都只能靠轮椅和拐杖,短时间内无法剧烈运动。
祁华问了薛晴在哪个房间,坐着轮椅被同事推了过去。
薛晴的内脏有些出血,做了个小的缝合手术,需要在病床上躺一阵子。他来了医院之后,就一直绷着神经,担心祁华的安危。
直到那天晚上,薛晴看到祁华坐着轮椅被人推进来,一瞬间瞪大眼睛,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不管祁华受了多严重的伤,只要他还好好地在自己面前,薛晴都不在意了。
同事关上门离开,两人沉默地,他们都想狠狠地,紧紧地,用尽一切力气拥抱对方,但是一个腿折了一个内脏出血,都不能动,只好双双坐着。
半晌,薛晴才吸了吸鼻子:“没事,祁华,下半辈子我养你。”
祁华:“……我的腿没有断。”
薛晴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长出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激动道:“……吓死我了!”
祁华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抓到皮子了。”
薛晴:“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能抓住他。”
祁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暗了暗:“薛晴,你叔叔是皮子在戒毒所的内应,现在戒毒所被查封了,你暂时不要回去。”
薛晴眼睛缓缓睁大,他盯了祁华许久,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来确认祁华这句话。半晌,他才吐出一口气,沙哑着嗓子:“嗯。”
“对不起。”祁华道,“但我觉得不该瞒着你。”
薛晴勉强地笑笑:“没事啦,叔叔他……要是有他消息我会告诉你们的……”
祁华抓紧了薛晴的手。
薛晴的手掌冰凉,带些微颤,但他依旧对祁华露出笑容。看见薛晴的发红的眼睛,祁华心痛地捏紧了薛晴的手指。
祁华:“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薛晴。”
薛晴轻轻撇了撇嘴,哼道:“我知道啊,只是现在我俩都没法动,不然我早就抱住你大哭了。”
祁华伸手安慰地摸了摸薛晴的头发。
薛晴突然道:“对了,祁华,幸好你提前教了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就好。”
“之前那个想要报复你的家伙,叫什么来着……阿郎!”薛晴道,“他是皮子的人!”
祁华吃惊地望着他,这下看来,自己的身份暴露也不奇怪了。但是警局这边竟然没有阿郎越狱哪怕是假释的消息?
祁华眉头深深地皱着,这次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不知道会牵扯出来多少人。
薛晴不悦道:“那个家伙还想占老子便宜……不过也多亏他有这份心我才能找到机会跑掉。”
祁华眯着眼睛:“他占你便宜了?”
“也没什么,就是被亲了两口而已。”薛晴笑眯眯地望着祁华,“你自己说的支持我色诱啊?”
祁华沉声道:“我说的不反对,不是支持。”
薛晴:“……吃醋了就直说嘛。”
祁华陪着薛晴坐了一会儿,也要回自己的病房了,同事推着祁华从走廊上走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神色慌张地跑过,差点绊到祁华的轮椅。
男人根本没看清祁华是谁,急急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调头就跑掉了。
同事诧异道:“那不是董事长吗?”
看他一副惊慌的模样,裴钰可能没告诉他自己出任务的事。
在随后的时间当中,警察们彻底搜查了一遍总工厂,清点了落网的人数,顺着阿郎这个线索查出了皮子在监狱的内应,也是个大老虎。
不久之后,薛朝贵也落网了,锒铛入狱。薛朝贵交待说,他家里留下了很大一片地,早些年他就把那片地签给别人到银行贷款,从中牟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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