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棠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日会在廖无眠面前被别人打的无还手之力。
虽只是短短的几招,可他丝毫感受不到对面那人的境界,他如今已经元婴了,却不晓得这人到底有多恐怖的修为。
冷眼瞧着眼前这男子,也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并想不起这人是谁。
“不是!”乌娩急忙摇头,一听到季凌棠的话头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表达自己的抗拒。
可竹笙控制她控制的紧,她正想着怎么让师父把自己带回家。
人家冷不防的开口问“你是她师父?”
竹笙很不悦,他只是十年没找到她,怎么就让她多出一个师父来,这人还是他在无妄仙门的二师兄。
以前两人就住在一座山上,季凌棠该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才会将她藏起来。他越想越觉得可疑,就冲着方才廖无眠喊他师父时那声声急促,心中已经打定眼前这人不可留。
季凌棠点点头,剑收鞘,却见乌娩对她一个劲的摇头,脸颊都涨红了。
心中唏嘘,不过才十年而已,廖无眠缺了两魄还能情窦开,也实属不易。
当初他晓得无妄仙门被魔族围攻,一路从家中紧赶慢赶,刚赶到蓬莱仙岛也不晓得是倒霉到什么地步,路过凶阵瞧见几缕神魂,他本是打算拿来祭自己的剑。
哪晓得无妄仙门的洪钟震碎了,整个蓬莱仙岛都被洪钟的一百八十几下的振荡......他拿着剑在山下守了一夜,待洪钟震完才上山。
等他赶到铸仙台时,乱了,全部都乱了。
弟子皆互相残杀,且一人居然还有两形,拿着剑在拼杀“自己”。
季凌棠在无妄仙门与自己杀了一夜。
曾经他就有与自己斗这样的想法,却没想在这样情况下发生。
等他杀得眼红,终于将另外一个自己“杀死”。
再抬头望世蕴殿时,整个大殿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血染尽了琉璃灯,斑斓的光影下,幽幽荡荡宛若地狱一般。
他抓住一个躺在地上累得喘息的弟子,急急问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魔族不是已经被攻退了吗?”
那弟子拿起刀条件反射下朝他胳膊扎了一刀,季凌棠没来得及躲开,血肉被狠狠划破。
等那弟子反应过来,才迟疑道“你是.......你是二师兄?”
季凌棠捂住被刺伤的胳膊,咬牙点点头。
“二师兄!二师兄!你总算回来了。”弟子抓住他衣袖死活不松手。
季凌棠难得好脾气,用手握住那弟子,给他些安定的底气,才问“大师兄呢?”
“大师兄......”弟子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季凌棠脾气又上来,大声追问“廖无眠呢!她这个时候去哪了!”
哪知那弟子一听更是惭愧的垂下头,嘴里喃喃发了一小声。
“你要说话就给我好好说!”这样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季凌棠从来都没什么好的耐心。
那弟子抬起头,一个硬朗的大男人满脸都是泪水。
“师姐死了!我说师姐死了!她死了!”
发疯似得朝季凌棠吼出这一句话,泪却是止不住的在满脸血糊的脸上淌下。他和廖无眠一同下山杀敌,一起上战场,却在师姐被孤立怀疑的时候冷眼旁观,眼睁睁看着她被无形的漠视杀死。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抢过季凌棠手中的剑,用力朝自己胸口捅去,这一剑又快有准,不过一瞬便没了气。
季凌棠沉浸在廖无眠死了这消息中一顿,手里的剑一时没注意,被这弟子抢走,血溅到他脸上,还是滚烫的,还是有生气的。
反应过来人已经死了。
死了......
所有弟子只晓得二师兄在大师兄房中与他打了一架后,出门狠狠吐了口血,骂了句“算什么东西!”
三日后便离开无妄仙门,回到了家族,再也没踏上蓬莱仙岛。
季凌棠回到家以后发狠似的练剑,日日夜夜,也不进食也不让人进院子,下人只敢隔三差五在门口远远瞧一眼,害怕他累死。
附在剑上的那几抹精魂,还没有被他的剑祭掉,他只觉的奇怪,拿着剑去天山城找族中的叔父季玄,他修的便是家族中神魂一术。
这一探查,才发现这精魂与他修的是同门心法,故而极难祭剑,察觉之下是个残缺的神魂少了两魄。
他想起,那些弟子说一个凡世人将廖无眠的两魄从祭镜手中抢走之后,织了一场幻境便离开了。
两魄!这精魂刚好失了两魄!
在阵眼凶阵中捡到的,是她!就是她!她还没死!
不过接下来的事确实是太难为他了,季玄为她做肉身,就得画皮,他们二人自然只有季凌棠见过廖无眠,画皮一事.....
只有让他来画......
想他与廖无眠同住一座山这么多年,实在是没想到有一日要为她画皮,这个脸嘛......
想他临摹了好几日,才觉得有些把握,用刀细细为季玄准备好的肉身画皮,眉、眼睛、鼻、唇。
止刀以后,还是觉得有哪里缺了些韵味。
拿起刀在她眼下画了颗墨痣,若说廖无眠什么最醒目,便是生得那颗墨痣,本来一张脸生得是仙气冷傲,却应得那一颗痣,才平白添了邪气。
等这颗墨痣添上,季凌棠才点点头满意。
“嗯嗯.....不错,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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