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确实是相安无事,诀音谷内悬崖边的水榭幽幽然然先是响起萧声,接着便是笛声,不过片刻古琴等各种乐器混杂起来。
一声更比一声高,势有要将对方比下去的意味。
浮烟热气中水生滴答,女子食指微微揉眉心。
心下烦躁至极。
“呼~”伴随女子呼出气息,在空中形成氤氲。
“师姐。”泉水依着一处小石丘,石丘后站着蓝衣锦缎的乌青,他听见女子声音,才出口轻声唤她。
“嗯。”廖无眠松开揉捏眉心的指,头颈靠着泉眼白边的石丘。
乌青听见她的回答,手心的汗渍缓缓在衣角擦拭。
“我已经将那些........那些弟子安排好,只是不知此次那些氏族的人中是否有白羽之派。”
“我知道了。”廖无眠半晌才回他,他站在石丘之后想瞧一瞧师姐伤势,今日究竟被劈了多少道天雷,从她离开谷崖至现在泡在这灵泉中快半宿,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乌青面上风平浪静,中起伏不定,迟疑片刻还是问道“师姐,你此次晋升,伤势.......”
他说着便想起上一次师姐晋升之时,她还没有进入诀音谷。
那时师姐的洞邸一片狼藉,天雷之造势几欲有将山也劈断的意味,他站在铸仙台守了一夜的蕴华。
蕴华跳跃扑闪,几乎有几次光芒越发暗沉。
最后还是雷电散去,他才有机会接近师姐修炼的洞邸,却还是没有机会见到师姐一面。
“伤势不重,修养几日便好。”廖无眠从泉水中起身。
等她从走至石丘前,已随手幻化一身衣衫,只余发尾几浸润落下几滴水。
廖无眠走在前面,乌青跟着身后。
望着女子单薄背影,走的慵懒,大有些不出世的仙人意味。
廖无眠头实在是疼,尤其她晋升之后五觉更加敏锐,即使隔了半个谷的水榭,她还是听那处嘈杂的余音绕梁,一清二楚。
“这几日白羽可有什么异样?”自从十年前她打算闭关,仙门中的一众事宜明着都交给白羽和王修阁,暗处交给乌青。
她故意冷落徐华阳,便是引他们与白羽争斗。
终归是得了个平衡的局面,才让她有这偷来的十年修炼。
乌青几步跟上,才道“白羽私下会去救济廖缶归,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异常。”
廖缶归这个名字刚脱口,乌青明显发现面前人的步伐一顿。
廖无眠确是许久没有关注她这位哥哥,可能是这十年的在那本书中一笔带过,仅是写了廖麒麒与廖缶归相守十年。
在无禁山上平平淡淡过了一段时日,直到.......
她忽的站在原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问乌青“廖麒麒与廖缶归是否已经圆过房了?”
乌青本就被廖无眠骤然转身吓到,哪知她后面问出的话更是让她一惊。
“我......我不知道。”
乌青倒是没想到师姐竟然有这样的癖好。
待他臊得一脸通红再去瞧面前女子,只见她沉思片刻,又走接着都了好几步。停住脚步。
“这几日留意寻迹崖送来的帖子,若是有,便光明正大的让所有人都知道帖子中的内容。”
乌青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捉摸不透师姐究竟要做些什么。
只垂头应道:“是。”
接着跟廖无眠走了好几步,到她往日修习的洞邸时,廖无眠拂袖将洞口设了禁忌,留下一句话。
“你该出去了。”便消失洞口。
乌青呆在洞邸半晌未动,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离开诀音谷。
一路上他都在想师姐所说廖麒麒与廖缶归之事,怎么就能与寻迹崖牵扯一起?
御剑半路,并未回自己的洞邸,转而朝囚禁廖缶归的无禁山而去。
*
王修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他其实昨晚就晓得了廖无眠晋升大乘的消息,碍于请了一日的假,不好太过谄媚的半夜去恭贺门主。
硬生生睁眼撑到日头放露出一角,就备好一众琼浆玉液,鲜果等带入诀音谷。
说来也奇怪,自从五年前门主搬进诀音谷之后。
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一个长得倒还算秀气的弟子误闯被她怜惜,陡然间就留下侍奉。
从一个平平无出路的外门弟子摇身一变成了仙门众人巴结的对象。
王修阁不得想起很久以前他还只是个小笔侍时,就好像听闻这廖无眠有强抢小白脸的兴趣。
当时那个小白脸还是.......
“王堂主!”负责运物的弟子站在阶梯下大喊他一声,将他本来要呼之欲出的那个名字一下子给喊散了。
王修阁一向都笑脸迎别人,面上并未表露出生气的异样。
“怎么了?都准备好了?”
那弟子清点完毕对他点点头“已经好了,可以进谷了。”
王修阁大手一挥“好!走!”
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诀音谷,一路上引来其余弟子羡慕眼神,诀音谷乃是门主独居之处,除却王修阁负责谷内大小事务经常进入,其余弟子确实连边也无法靠近。
一是禁忌,二是门主的灵力境界高出他们不少,只要接近诀音谷便能感受到压迫。
运货的弟子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这才几时,天不过方亮,王堂主便召集上下早早的将瓜果运入诀音谷。
门主早已不用进食,这些食物大抵都是给了那些个氏族贡献的弟子。
有必要这么早吗?
就算忙着巴结日后的红人,如此早也算不上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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