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铸老老实实跟着大师兄出了殿门,支着脑袋听他这老妈子大师兄唠唠叨叨。
不过才走了几步偏殿的台阶。
脚一崴。
余下十几阶,他可是连滚带爬落下去的。
他身旁那一向眼疾手快的师弟扶桓也没来得极扶他一把。
任由他于一干弟子面前摔了个底朝天。
虽说他也不是个极其羞涩的人,但也禁不住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他。
他缓缓爬起身,理一理道袍。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头脑立马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滔铸!”大师兄见他站在那处,就跟个摔坏脑子的傻子一般,碍于三清道殿脸面问题,沉声呵斥他。
“走路便好好走,毫无体统。”
滔铸抬头瞧了瞧他那板正了脸的大师兄,且仅是目光一瞥。
就看见偏殿台阶上倚着红柱,白衫束袍少女手捏着一块灵石把玩,白皙的脖颈偏倚,颔首瞧着他。
是的,就跟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他。
尤其是在她唇角挑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时。
他纵然是个傻子也看得出被捉弄了。
滔铸在大师兄威逼目光下,尴尬笑了两声“呵呵呵......我腿脚不利索.....呵呵呵.....”
大师兄勉强回了个脸色“好好走路!”而后便离开了。
一众弟子们只是同情望望他,跟着大师兄的脚步一道离开了。
他这正准备抬脚上台阶与那少女理论一番。
当他滔铸算什么了,捉弄一番便不了了之了?
这里一步还没来得及上前一步,胳膊便被拽了紧。
这力道,这决绝的感觉。
滔铸扭头。
唉~果然是他那万年不分情景的师弟扶桓,他瞪了这木头一眼“你拉我作甚?”
扶桓一双桃花眼微凛“大师兄说,你若再不跟上,便是三道戒鞭。”
这语气......呵呵呵......这语气......
是一个师弟跟师兄说话的态度吗!要不是想着往日课业都是依靠着扶桓。
他!滔铸!
是绝对不会只瞪一眼那女子,便乖乖跟扶桓回去的。
走之前,他又一次收到了那女子的挑衅。
后颈微微一蹦!
一块类似石块的东西砸过来,地上滚落“吧嗒”,落到他身前。
他怒气一起!
垂眸望着地上躺着那极其可爱的“灵石”,面上转而一笑,这个......
天降财富啊!
弯腰便要去拾,指尖方离那可巧的小灵石,仅差分毫时。
有一句便可形容他此刻心情,怎么说着来着.......嗯嗯,到嘴的鸭子飞了。
一阵白影骤然而显。
少女便站在他面前,手中还捏着那块“鸭子”。
嗯,滔铸确定了。
这人来找茬的。
他还未开口,女子便开口了,眉眼一蹙“怎么,推了我,不过摔了一跤便当扯平?”
“你要如何?”他推了人,事实不可多辨。
少女清眸微挑,瞧着便生得冷冽,不好惹的样子。
滔铸想着身后还站着师弟,到时候要是打起来,应该能有些胜算。
“也不如何......”少女指尖顶起这灵石,眸下墨痣拢敛,眼神一凛。
指尖一粟,那灵石便落了一地粉末。
“不过等着是让你再受受同样的事罢了。”
留下这么一句,她便转身离去,一身束衣白衫衣摆伴风阔扬,倒是有点修仙的样子,说话实在出言不逊........
滔铸还是没怎么听懂,转头望向扶桓。
这不尊师兄的老木头瞥了他一眼,便走了。
“唉~扶桓,她什么意思?”
“啊?你好歹为师兄我翻译翻译,不知道我读书少啊?”
“啊?”
.......
扶桓在他孜孜不倦的教诲下,终于在进门前留了一句。
“她叫你等着。”
倒是有些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叫他等着?
*
五道比试在大鸾鹰殿举行,自然也得尊着人家佛修的早课之礼。
但这一向是不强求的,可由得些春心盎然的少女来说,如若早课偶遇一下寻迹崖的公子胥。
起早便成了没什么可抵抗的事。
昨日公子胥在殿中与汕达佛尊论经时,偏于经法论道而言已然是他们这些同年之人,不可到达的地步。
心中纷纷赞叹,不愧是神修血脉。
能渡万世的神祗。
但往往来说,对于这年岁的少女,没什么比起脸更加能勾起她们的懵懂之心。
这神祗格外合他们口味。
也是应得那张儒玉温宁面容,眸绪一双丹狐眼,简直是当下流行美人禁欲第一感。
“师兄,怎么今日女道友这般多?”小萝卜头昨日看见那公子胥,心中已然满足。
只觉他生得极好,却也与普通修者无恙,不过只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而已,心里的那点好奇也便渐渐平复下来。
那眉心一点朱砂的朗俊少年顺着小萝卜头的指一望,殿中乌压压一片少女,目光皆望着正在听汕达佛尊讲早课的公子胥。
眉宇便有些不自然,垂眸望着小萝卜头有些干涩解释“许是来听公子胥将佛法的。”
小萝卜头不解“咦?公子胥也是听佛尊讲法,难道公子胥的佛理比佛尊还要参透的深吗?”
一双黑白分明带着求知眼神的大眼看向祭镜,想着师兄能够给他解释解释。
哪晓得师兄于他额间一点“你认真做早课,切莫乱扰心宁。”
小萝卜头伸出小肉手摸摸额间,也便乖巧垂头敲起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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