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初一，杨晓丽一早见了枝子，笑吟吟地说，新年好！枝子也笑着说，新年好！说这话的时候，枝子仰看着从楼梯一步步往下走的杨晓丽，仿佛一夜之间，她又亮丽了几分，那漂亮的脸飘起两朵淡淡的玫瑰红，双眼晶亮晶亮，心里不禁跳了一下，想这女人你还真不能不服她，一觉醒来竟大变样了。想昨天，她们也是这么见第一次面的，她从楼梯上下来，脸上却没有这神采，想可能是喝酒缘故吧，才没有呈现这般娇艳。她又想可能不是喝酒的原因，会不会是李向东夜里的滋润呢？
枝子想起昨晚自己的狼狈，心里很不是滋味。
杨晓丽见枝子发呆似地看着自己，问：“你怎么了？这么看人。”
枝子说：“你好漂亮！”
杨晓丽笑，说：“你今天才认识啊？”
枝子说：“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她心里跳了一下，想起绮红，想那个苍老干瘪的女人，是不是也得了李向东的滋润，日复一日，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年青漂亮女人呢？她一直解不开那个迷。心里想李向东不那么差劲吧？难道跟那绮红还保持那层关系？对那么一个女人，竟也下得了手！但她心里多少还是希望李向东真有那魔力。本来，他就具有一种无法理喻的魔力！
她想，自己和他在一起，是否也能面目全非呢？
作为女人，在杨晓丽面前，枝子总是有点自卑的，常常想，自己能有她一半那么漂亮和滋润也满足了。
杨晓丽想得简单，想今天是新年初一，这枝子瞪着她看，是在心里想好话，想了这么久竟蹦出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话来。
她笑着说：“你也很漂亮，是在生西施。”
说着，递给她两个红包，说，这是我和李向东给你的。枝子说，我还有红包拿啊？杨晓丽说，没结婚一天，你都没长大，新年都可以领红包。枝子说，谢谢姐和姐夫！祝你们新一年夫妻和谐，早生贵子，当然，还要升官发财！杨晓丽说，今年你的生意越做多大，钱越赚越多。还要找到好男人，把自己嫁出去，明年过年也派红包。枝子说，前面那句呈你贵言，后面那句，还是不兑现好，我更喜欢长不大，年年领红包！
说了新年好话，杨晓丽突然问：“昨晚睡得好吗？”
枝子心虚，说：“睡得很好，回来就睡了。”
杨晓丽问：“你没听到什么响声？”
枝子说：“没有，一觉睡到天亮。发生什么事了？”
杨晓丽说：“没什么。”
她一直都看着枝子的脸，却没看出什么异样，又想，昨天夜里真是自己幻觉？枝子却还追问这事，说，我怎么睡得那么死呢？平时，我不会睡得那么死，只要有一点声音都会醒的。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表现的更加一头雾水，更加想知道真相。
杨晓丽摇摇头，说：“可能真是幻觉？什么事也没发生！”
枝子笑着问：“说一说，什么幻觉？”
杨晓丽说：“不说也罢！”
她想，李向东说得也对，就算是真有其事又怎么样呢？别弄得彼此尴尬，以后注意点就是了。于是，说：“我们去喝早茶吧！”
枝子问：“李书记还没醒吧？不等他了？”
杨晓丽说：“他早起来了，已经出去了。”
枝子说：“他怎么起那么早？不会是先去占位吧？”
杨晓丽笑着说：“占什么位？前几天，就已经订好位了，年初一，不预先订位，想去喝早茶，哪个酒店都找不到位子。他有任务！”
枝子问：“年初一也有任务？没听说过。”
她当然不知道，如果，她一直和副省长老爸住在一起，或许便知道，年初一，各级领导都要去那些不能停止工作的单位，慰问依然在第一线辛勤工作的同志们。
市县共分五个慰问组慰问这些不能休假过春节的同志们。
李向东的司机一早就来接他去酒店喝早茶了。说是喝早茶，其实就是吃早餐集中。大家见面说了祝贺新年的好话，黄便代表市委市政府给慰问组成员派红包，算是新年开工利是吧！虽然，大家事先已经知道各自在哪一个慰问组，也知道要慰问哪几个单位，黄还是重复宣布了一次。
第一组由李向东带队，第二组由政协主席带队，第三组由老邝带队，第四组由老钱带队，第五组由黄自己带队。钟市长是外地人，就没有安排他一早赶回来。
李向东这个组主要去慰问两个单位，一个是环卫处，一个是电视台。环卫处的工人天还没亮就为这个城市梳洗打扮了。因此，李向东他们要早出发，去得晚，让下班的环卫工人等他们就不好了。于是，他们匆匆吃了点早餐，就乘车去环卫处。
环卫处本是建在城郊，这些年城区不断扩大，这环卫处却像是移进城里了。城市管理局的正副局长、环卫处的正副主任，早在门口迎接他们。下了车，城管局长就向李向东介绍几位环卫处的正副主任，最后向李向东介绍的是一位劳动模范，数十年坚守在环卫工作第一线的老环卫工人硬。
李向东握住他布满硬茧的手说：“辛劳了。”
老劳模说：“首长辛劳！”
一听这话，就知这老劳模见过的领导无数，上自中央，下到地方，一句首长，管你什么级别，皆概而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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