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狗血喷头地训了他一顿,然后,“给孙耿道歉。”
孙耿挺着脑袋。
“不好意思啊。”聂瞻看着他,眸子散漫,没什么诚意,话锋一转,“不过再磨叽,我就保证不了。”
孙耿脸一僵。
“什么话!”陈义瞪他。
聂瞻却是没有理他,直接抱过宁余的肩,“同桌,我们走。”
陈义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地说:“回去吧,下次他再对你动手,尽管来告诉我。”
自此孙耿就时不时作妖,有事没事就爱找他茬,专挑他的刺,聂瞻丝毫不放在心上。不过洗澡他倒是不敢再磨叽了。
元旦,三天假。聂瞻自然去看他奶奶去了。
宁余待在凳子上,写完这一天要写的作业,他不喜欢自己呆在房间里面,喜欢在热闹的地方,尽管他不喜欢凑热闹。
他戴着耳机,听着纯音乐,别起脚来,握着指甲钳修剪着脚指甲。
剪完,整理好写完的卷子,掀开老师让他额外写的理综卷。
林忠良看着他那么勤奋,欣慰地点了点头,“余儿,最近劲头不错。”
宁余朝他笑了笑,小门牙露出来。
林忠良难得见他笑得这么清澈,又说:“笑得那么开心,最近遇到什么好事了?”
宁余嘴角一敛,“没有。”
不过眼里的笑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通话铃声切进来,宁余按到接听键。
“同桌。”
聂瞻声音,很沙哑很沉,宁余动作一顿,“有事吗?”
“没有,就想听你说话。”聂瞻笑。
可是宁余却听出了言不由衷,皱眉,“别老笑,发生了什么?你奶奶还好吗?”
“没有,很好。”聂瞻蹲在厕所里面,抖了抖手里的烟头,盯着面前的窗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恢复正常,“就很久没听你的声音想你了,想我没?”
宁余忍不住笑了,不过,“没有,谁他妈会有事没事想你。”
“那这样说来,你有事就会想我。”聂瞻回他。
聂瞻轻声跟他再说了几句,然后挂断了,他紧紧握住手臂,上边隐隐有青筋裸露出来,眼眶通红,洗了一把脸。
等兜里的烟都没了,再度洗着脸,手撑在洗漱台,缓和好久才从里面出来。
“小瞻。”聂父脸色也不怎么好,与聂瞻微微相似的眉眼,原本严肃的脸此时也爬满了疲惫,安慰他道,“别太伤心。”
聂瞻听到他的话,冷笑,迈步到他跟前,“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她是我的妈。”聂父说。
“那我妈呢?”聂瞻讽刺地冷笑几声,然后不再说话,眼不见为净,消失在他面前。
周一到周四聂瞻都没有来校,下晚自修三,宁余没在教室里面多待,铃声一响就跑回宿舍里面去,猫在卫生间的一角,点开手机屏幕,犹豫了会,拨通电话。
聂瞻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喂。”
“你什么时候来校?要不要帮请假?”宁余说。
那不是多余的话?聂瞻忍不住一笑,不过却是没有声音,这几天低落的情绪似乎也散了点,“过两天就去学校,已经请了,这几天有好好学习吗?”
宁余说:“你奶奶还好?”
聂瞻眸子微微敛着,随后淡声,“还好。”
“别敷衍。”宁余沉声说。
“真的没事,不聊了,你早点睡。”聂瞻生怕说多了就忍不住。
宁余不信,“你在哪里?”
聂瞻喉咙突然一哽,“家。”
宁余手机直接给挂了,一看,没电了,他出来,孙耿在洗漱台洗漱,神经兮兮的看着他,宁余往他看去,眼神微微一冷,孙耿埋首。
到钱帆宿舍,他还没有回来,站在门口等。
“哟,大宁,这么冷的天,在这等谁啊?”钱帆跟邹平回来,看到宁余,揶揄,“还不快进去,别等会吹感冒了,睡神找我算账怎么办?”
“那么多话的吗?”他冷眼,“充电宝。”
“三更半夜要充电宝干什么?跟聂瞻聊骚?”
“给还是不给?”
“给,当然给。”眼看他要动手,钱帆忙掏出一个充电宝给他。
“小的。”
钱帆换了一个给他。
宁余接过来,连好线,塞进兜里,直接就跑下宿舍楼,值日老师在门口赶着人回宿舍。
见宁余跑出铁门,忙问:“这位同学,你出去干什么?”
宁余没回他,抬腿就跑,值日老师朝他的背影喊:“赶紧回来,不然等会关门了。”
宁余跑到校道,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灌入耳朵,扑到脸生疼,准备穿过高一高二之间的广场,下操场。
“谁在跑?”陈义正准备回教师公寓睡觉,见到一道身影从旁边闪过,眼一顿,看清了那道身影,“宁余,你在干什么?”
宁余充耳不闻,戴上后面的帽子,往操场跑,陈义迈步追上去,“宁余,你站住,那么晚,跑操场干什么?”
宁余加快脚步,憋着气,使劲往墙边跑,到墙边。
学校加高了围墙,用铁栏杆围着,要是往上蹬的话,压根就出不去。
眼看陈义就要赶上来,咬了咬牙,到篮球场边,找了一颗大树,爬上去。
陈义赶过来,看着他,呵斥,“你爬树干什么?赶紧下来,不然有你好看的,下来。”
“动作快点!下来。”
宁余没听他的话,踩着树枝,到最靠近墙边的地方,脚一掂,落在旁边的屋顶上,在上边踩着,靠近墙的地方,麻溜的走到墙边,握住铁杆,攀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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