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明珏早恋那会儿，给女朋友选礼物的时候，总会找凌渡做参谋。他总是能选中那个最讨女孩子喜欢的礼物，就连周建国给张女士挑选生日礼物，或者买衣服，都会找他帮忙。
但是却从来不见他和任何女孩子有一星半点的沾染，就算是主动去靠近他的，也会被他一脸的冷漠给吓退。久而久之，没有人再去靠近他，总是离他三步远。
“……挺……合适的。”临下车前，周竖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凌渡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又瞟了一眼他脚下那双皮鞋，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去停车了。
刚走进分局门口，明珏就皱着眉，跟在他旁边，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你又去他家了？”
“我昨天说那话不是挺过分的吗，”周竖说：“我想着去给他道歉来着。”他无奈地看了明珏一眼，“没想到这臭小子对我避而不见。然后啊，我就和猫啊，狗啊，刺猬啊，什么的，玩儿了一会儿，再然后就晚上了。”
明珏：“……你别是被他的美色给迷了心窍了。”
周竖：“……什么东西？你是昨晚没睡好，还是今早没睡醒，脑子抽了吧。哥们儿有多直你不知道吗？”
明珏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袁媛拿着一张报告在喊他，“周队，有结果了。”
两个人立刻停止了玩笑，快步向会议室走去，自从秦泽的案件开始，会议室几乎都被他们霸占着。临近年关，为了能过个安心的团圆年，大家都在努力地工作着，不想加班，不想在局里过年，也不想元旦节在会议室里泡着。
“别关门，”周竖冲着正在关门的高鹏说：“还有一个人。”
“就前两天请大家喝咖啡的那个。”明珏看着大家用不解的表情盯着他，补充道：“省厅派来的，特别顾问。”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诡异，他们两个人也不想多解释什么，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尤其是凌渡的身份又很特殊，还带着一点连他们都解释不了的神秘。
“天台上的物质是高锰酸钾，还有甘油？”周竖看着袁媛给他化验单，心里不由得一惊，脑海里已经出现了阮昌平被“点火”的画面了，这得多大仇？
“叩叩”两声，凌渡敲了敲会议室的门，一只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半倚着门框，歪着脑袋，双目含情地扫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教科书式的多情败家玩意儿样。
“打扰到你们了吗，”他的语气轻佻地开口了，“我坐哪儿啊，周队。”
周竖：“……”
报告单的一角已经被捏皱了，咬合肌也愈发的明显，他忍住脾气抬手指了指中间的那个位置，咬着牙说：“乔夕。”
乔夕会意，举了举手，并把旁边的椅子拉了出来。
凌渡对着乔夕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抬腿走了过去。
乔夕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觉得他的笑眼里藏着别的东西，让人浑身不舒服，却又说不出是什么。
只能把手里的资料推给他，然后看着前方，听着汇总好的案情分析，尽量让自己忽视他的存在。
凌渡看了看乔夕给自己的资料，在脑子大概的演算了一下岳品烧死阮昌平的过程，不由得抖了一下。
“没有关于岳品母亲的资料吗？”凌渡小声地问旁边的乔夕。
乔夕看了他一眼，然后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往他面前推了推，用手指戳了一下。
他只是扫了一眼，“**A，”在嘴里喃喃念着，“抽搐，肌肉萎缩……”
“周竖，”他突然一下站起身，冲着正在分析案情的周竖说：“岳品会抽搐是因为他遗传了他母亲的病，Spinal Muscular Atrophy，脊髓性肌肉萎缩症。是一类由脊髓前角运动神经元变性导致肌无力、肌萎缩的疾病。”
周竖冲着他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
他从座位里走出来，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怎样表达才能让他们听懂，走到周竖旁边站定，“也就是脊髓和脑干之间存在的运动神经细胞功能受损，从而导致肌肉萎缩，会遗传。”他看了一眼在下面坐着的人，正一脸疑惑的盯着他，“我看了你们现场勘验时所拍摄的照片，注意到照片上陈芳的手脚有点儿奇怪，所以说才让你们查一下。”
他偏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周竖，还有满面愁容的明珏，“陈芳的死，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说。”周竖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
“哪家医院在移送病人的时候，会没有医生或者护士在后面照看着的？”凌渡反问道，“而且还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挂掉的病人？除非这个司机有什么神通，可以一边儿开车，一边儿照看后面的病人。不然的话，就是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死人，所以没有照看的必要。而这件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芳生前在德爱医院做过五年的清洁工。”赵廉说。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他妈怎么现在才说！”周竖冲着他吼道。
赵廉撇了撇嘴，不敢再说话。
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看向乔夕，“你们有没有漏说的。”
乔夕摇摇头，“除了那些化学合成物之外，就是阮雯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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