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活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假检察官手里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然后他又在暗网上发布了一个和裴世承一模一样的任务，悬赏的金额也相同，不同的是，他给的是美金。
万书瞳也回来了，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儿，和二队的队长王崇宁是叔侄关系，自然就更偏向于王崇宁一些。如果两队同时间的案子，他会先给二队做尸检，但即便是这样，王崇宁依旧比不过周竖。所以他也就连带着讨厌这个上面派下来的特顾，没给过凌渡好脸色看。
他们这次去市总局，那边的领导还叫他要好好的带一下这个特顾，说凌渡是美国回来的人才，是局里重点培养的对象。先在他们这里学习一下经验与实操，以后是要去省厅工作的人。
虽然他一来就破获了一起连环杀人案，但是他也听说了，这个人的运气比较好，这整件案子，大部分都是靠猜的。和周竖一样，都是花架子，破案全靠直觉和运气，没什么真本事。还和周竖纠缠不清，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当中搂搂抱抱，真是有伤风化。
“你出去。”万书瞳见他回来，一脸严肃地说，“我不想和一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人呆在同一个办公室。”
凌渡拉椅子的手顿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前两天他送柯颖的表妹方怡澜去晟华化妆的时候，被狗仔拍到了，而局里又在传他在追周竖，再加上“GHOST”从中作梗，把他在美国那边的生活爆了出来，白天玩游戏，晚上逛夜店。
但其实他什么也没做，他既没有和方怡澜有点什么，也没有在追周竖，更没有夜夜流连夜店。每次都是前门进，后门出，快散场的时候再回去，假装成嗑高了的样子被人抬出来，每天都是被不同的人送回家。而那些人，都是他的舅舅给他找的。
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找到“GHOST”安排在他身边的人，以及他们之间是如何联络的。
“那你自己去和梁局说。”凌渡拉开椅子侧身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在桌面上敲打着，从小指到食指，如此往复，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我听从上级的安排。”
他也不是很想和万书瞳一个办公室，这个老家伙太烦人了，五十岁不到，就开始谢顶了，而且总是用充满敌意与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个老家伙了，每次都莫名其妙的被这个老家伙甩脸子。但是这件事，不该由他来和领导说，谁先提出来，谁去说，他是有一身的臭毛病，可是他也从来不麻烦别人。
“我觉得还行，”凌渡接着说，瞥了一眼正在看报纸的谢顶老家伙，“你看不惯我，可以选择辞职，或者调岗。如果上级不允许，你还有最后一个一劳永逸选项，那就是戳瞎你自己。”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了报纸的脆响声，用余光瞥见老家伙发抖的双手，扯了扯嘴角，带着点关切的语气说：“万老师啊，您没事儿吧。”
万书瞳没理他，将报纸举得更高，挡住自己的整张脸，手却抖得更厉害了。
凌渡也不是那种追着不放的人，可是他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放过的谁的人。这个老头儿回来三天了，元旦第一天来办公室瞅了一眼就走了，那个时候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写报告，没和老头儿打招呼。第二天也是，上午来了办公室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他还沏了一壶茶给老头儿，可是老头儿一口都没喝。今天是第三天，经过昨天的事，他也不再做自讨没趣的事。但是这不代表，老头儿招惹他，他就会放过老头儿，他不轻易收拾谁，但是一收拾，就要收拾得彻底。
“您的体检报告没什么问题吧，”他滑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说：“造成手抖的原因有很多种，您不喝酒，所以肯定不是因为酒精中毒引起的手抖。看您平时也不抖，应该也不是得了帕金森。”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越过自己的桌子，伸出手，用大拇指和食指拎着报纸，往下按了一点，把自己那张脸凑近老头儿，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头儿的眼睛，用关心的语气说着气人的话，“哎呀，您不会是神经性的手抖吧，那可就不好办了呀。”
“你！”万书瞳气得满脸通红，他最不会的就是和别人耍嘴皮子，结结巴巴地一脸说了好几个“你”。
凌渡也不着急，反正他身经百战，连周竖都说不过他，更何况是这个连周竖都说不过的老头儿。他一直都以“流氓里最有文化的，文化人里最会耍流氓的”自居。
“我这是在关心您啊，万老师。”他眼神真诚，语速平缓，可是语气却充满了嘲弄的意味，“手抖不是大事儿，可是对于拿刀的人来说，手抖就是大事儿了呀。不论是提砍刀的屠夫，拿菜刀的墩子，还是握手术刀的医生，您说是吧？”
“你别跟我玩儿文字游戏！”万书瞳盯着他的眼睛，灰蓝色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此刻的脸，因愤怒和不甘而涨得通红的脸。
工作二十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和人红脸，就算是周竖，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的。他和梁辰然是同届，只是毕业之后，他选择了回老家，而梁辰然则选择留在了兰城。后来他因为表现突出，就被调来兰城，那个时候梁辰然也只是一个小警察而已。他总是能发现一些别人不太在意，但极为重要的细节，所以就有了“万事通”这个名号。市局和省厅也经常找他协助办案，以前是带着梁辰然去，现在是带着王崇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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