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凌渡坦然地说：“刚发布不久，我就看了一眼。我那个时候正好无聊，就顺着她写的内容，大概的整理了一下，也不知道竟然可以派上用场。”
周竖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似乎是不相信他的话。用讽刺的口吻说：“我还以为大少爷有梦游症呢，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写小作文儿呢。”
他忘记了凌渡的书记速度。
“那你可要小心了，”凌渡不以为意，窝在沙发的另一端，一边用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慢悠悠地说：“我要是有梦游症，说不定哪天就梦游到你家里，然后甩你一脸钱。第二天再报警，说我钱丢了。”
周竖：“……”
明珏虽然很不喜欢他这种说话方式，但是如果让自己在“讨厌凌渡”，和“周竖吃瘪”之间选择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周竖吃瘪”。
凌渡虽然讨厌，而且他自己也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但那毕竟是周竖和他之间的事情。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能做什么。那不是自己的管辖范围，并且就算自己想管，也管不着。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凌渡的讨厌能让周竖吃瘪。
这么想着，就再也憋不住笑了，“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周竖使劲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气呼呼地说：“笑笑笑，他妈的，笑死你得了。”
他这一拍不要紧，把明珏拍得直咳嗽。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了，却没想到凌渡接着搓火，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语速缓慢，语气柔和，“别跟我说你就是警察，我又不傻，丢钱这种事儿，我肯定找经济犯罪科。毕竟我是万恶的资本家。”他故意偏头看了一眼周竖，接着说：“我丢钱事小，就算丢个百十来万也不算个什么大事儿。但是如果我说我被拍花子骗了，那就不好说了呀。是吧？周队，明副队？”
周竖：“……”
明珏：“……”我做错了什么……
他们当然知道凌渡不可能这样做，但是这话说出来，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
“毕竟收黑钱这种事儿，不是只存在于影视剧里的啊，对吧？”凌渡继续搓火，仿佛不把他们激怒不肯罢休似的，只是这一次他用手沾了水，在小小的茶几上写了三个字——窃听器。然后指了指他窗边，他的外套挂在那里。接着说：“而且，诬陷人这种事情，是我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最喜欢，也最擅长做的事情。”那个“最”字他说得很重，像是在强调什么。
窃听器应该是昨晚李阑烨放进他外套的，因为他和区扬坐了两张桌子，在李阑烨进来之前他没有脱外套。而脱下外套之后，除开区扬，他就接触过李阑烨一个人，连服务生他都避着走的。至于这个人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窃听器他不得而知，但是正常人不会随身携带窃听器。
只是李阑烨不知道他的车里有检测设备，就在车门的内扶手上，为了防止自己被窃听，特意找人塞进去的。
区扬当时对他做口型，问他要不要扔掉，他摇了摇头，回了一个“将计就计”的口型。让“敌人”觉得自己傻，好骗，和他们臭味相投，又好高骛远，最能让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
他让上官顺带着追查一下那个窃听器连接的地方。这样也有利于掌控他们的位置，通过电子设备反追踪这种事情，再找不到比上官更出色的人了。
就因为这件事，上官嚷嚷着要凌渡给他加班费，说是就只知道增加他的工作量，也不给任何酬劳。这种义务加班儿的活儿，他干不来。吃草挤奶这种事儿，他不做。
凌渡当然把他这句话当作耳旁风，还是只轻轻掠过发丝的微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笑。
周竖他们都明白这件事涉及到都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却没有想到那群人的行动会这么快，仅仅一个晚上，就盯上他了。而且还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那么，他的手机也有可能被定位，或者被监听了。
周竖想，还好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也没给他发消息。
“那……”明珏想问“那怎能办”，但是这样说的话就会暴露，他思索了一下，加了几个字，“那我们好像也不能拿你怎么办。”说最后那几个字的时候他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这几个字才是重点。
凌渡当然不会不懂，但是他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把头转正，双眼盯着电视看。电视里正在播放《X战警：逆转未来》，正好播到打斗的戏份。他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让那个正常运作的窃听器无法收到正常的消息。他不想让那些人知道他和周竖的关系，很危险。
窃听器的接受范围不一定，他稍微的研究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硬币大小的窃听器，只要响动不超过四十五分贝，就不会被接收到。所以把电视声音调大，就能掩盖住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的神色陌然，甚至有些冷漠，淡淡地说：“是啊，你们除了宠着我，还想怎么办。”电视机的声音很大，他的声音很小，但是也足够他们两个人听清楚了。就像是电影院观影时的耳语一般，却又不如那般偷偷摸摸，生怕打扰了旁边的观影人。
周竖：“……老子以前还不够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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