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把他拉住，然后问他要去哪里。却被明珏抢先一步拉住，并且瞪了他一眼，又冲着正在讲茶经的师傅们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冲动，然后又抬手看了看表，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马上就到饭点儿了，他们不会留我们吃饭的。”
周竖眯缝着眼睛，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刚才背的资料里写着，这两个人吃饭的时间很固定，而且几乎只吃那几种食物。仿佛苦行僧一般。撩起茶服宽大的袖子，看了一眼手表，确实快到那两个人的饭点了。
他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才忍住了想要冲过去抓住那个小畜生的冲动。他可以等会儿给小畜生打电话。
周竖刚才明着暗着的套了些话，其实也不算数套，这两个小师傅很单纯，随便问两句，他们就不自觉地说出来了。
这两个人压根儿就没有徒弟。他们两个人自己都还是徒弟，至于“关门弟子”这一说，他们说是有人联系到他们，说要给他们配备两个“弟子”，并且让他们带着“弟子”到这里来。
还说要多给他们两千块，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然后又半是尴尬，半是害羞的说，麻烦他们替自己保密，如果被师傅和大师兄知道了的话，他们要受罚的。
他们还说，其实这趟差事一个月之前就已经预定好了的，但是最开始定的不是他们两个人，是另外两个。是他们的大师兄。可是临出发前三天，大师兄不小心把脚扭伤了。师傅就让他们替大师兄来了。
说来也奇怪，他们前一天刚到，后一天就有人找上他们，说要给他们配备两个“弟子”，然后还说让他们把自己的习惯写一写。他们一直到现在都不明就里。
听他们说完，周竖和明珏就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其实刚才背的那些资料根本就是凌渡为了堵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问多余的问题而专门设置的。不断的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小畜生。
离他们的饭点还有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茶经的讲解。然后和杜康等人告辞，就换上平时穿的衣服，背上各自的长嘴壶出了隆豊茶庄的门。
他们出去的时候就有一辆出租车在门口等着了，周竖看了一明珏，然后看见他对自己点了点头，看来他们想的一样，凌渡叫的。
四个人一起上了车，一起进了车站，在检票口和他们道别。
周竖的手放摸到手机，皮卡丘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皱着眉，按下接听键。
“别说话，继续走。”还不等他开口，凌渡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有苍蝇，六只。去六号窗口。记住千万别回头。”
周竖还想问你怎么知道的，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可是凌渡没给他这个机会。说完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谁？”明珏问。
“小东西。”周竖说。然后就抬手勾着明珏的脖子，把他的耳朵往自己这边带，小声地说：“有尾巴，六根儿。”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明珏一下就听懂了，“不是他叫的外卖？”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挑食。”周竖的眼睛一直盯着角落里的反光镜看，但是却回答得很自然。
林督按照指示在隆豊茶庄门口等着，但是他到的时候发现门口还有另一辆车，这才给他打电话，说有鬼。赶紧让上官调监控，查他们的去向。再让林督跟着他们，为了不被发现，上官给他指了另一条路。
车站人头攒动，他们走得很慢，都走了快五分钟了，才从检票口走到二号窗口。躺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是另一个陌生的号码，这次发来的是一张彩信。周竖点开，赫然出现一张人脸，是一个人染了金发的男人，还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又发来了一条短信，兰A7B1C1。
刚想把车牌号给明珏说，让他注意看一下，电话又来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依旧是凌渡那个清冷的声音，只吐出“数字”两个字，就挂了电话。
纵使有满心的疑问，他也没敢声张，就凌渡这一个号码，一个电话的行事作风，他都能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他们真的触碰到某些人的逆鳞了，他想。
明珏想问他些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全都憋了回去。似乎也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这才刚开始第一天，就被盯上了。出了有内鬼以外，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周竖却一直在心里默念着“711”这三个数字，可是在六号窗口前转了好几圈都没能看到“711”这三个数字。也没能看到那个金发男子。
凌渡和上官一直盯着监控画面，看着他们转了好几圈，一开始凌渡以为周竖是在躲避跟踪他们的人，后来才反应过来，他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冲着监控画面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周竖翻了个白眼，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给明珏打了电话，实在是不想再和周竖那个**说话了，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他用很快的语速说：“听我说。7，seven，11，eleven。听懂了就‘嗯’一声。”
“嗯。”明珏在脑子里迅速的拆解着这句话的意思。
挂了电话之后，明珏拉着周竖就往那个便利商店走，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收银台后面的金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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