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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三爷……”黄棣再次开口，脸上是讨好的笑，语气也不似之前那班嚣张，有些难为情地看着他，“你看能不能……能不能……让嫂子教我英文？”
听到这句话，凌渡的脸色稍稍一变，仿佛是给他带了绿帽子一般，但是说出的话，有让人觉得他没有生气，“黄少该不会不知道‘车和女人，概不外借’的道理吧？”
黄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连声说“是”，然后就自己低头玩手机。期间有好几次他都想插话，但是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听不懂。只好悻悻然的自顾自喝酒，吃饭。
凌渡主要是想要告诉林督，厅里的人已经决定查那件事了，并且让自己监办。刚才上官发的资料就是从那些调查人员手里拿到的，让他有时间好好看看。而且他也是最了解的人，如果能看出有什么问题，那么他们就可以反向调查，揪出那个藏在背后的人。
林督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即使是知道了这件事，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的态度凌渡似乎早有预料，脸上也没什么变化，毕竟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可有可无。如果有，那就更好，自己可以借他人之手，替自己扫清障碍。如果没有，自己还有别的计划来清扫这些人。
吃完饭之后，凌渡扶着美女站起来，美女挽着他的胳膊，让凌渡说，“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了。”
可是黄棣却不乐意，一是他想要让凌渡教他英文的目的没有达成，二是他还没有玩够。再加上他的瘾犯了，一时间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带他去找吃的。本来L市有一个宋家二少爷的，但是这段时间宋家遇上事了，所以宋光耀没时间搭理他。
“三爷，”他拉住凌渡的胳膊，“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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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看了他一眼，对于自己吃完饭就要回家这件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语气平淡，眼神冷漠，“金昶公馆我已经给你留位置了。你想泡妞儿也好，想喝酒也好，那里面都有。”
“不是啊，不是这个问题啊……”黄棣挠了挠自己后脑勺，为难和尴尬在他脸上交替着，不住地抽吸着鼻子，他的瘾不重，但是犯起来还是难受。
凌渡看着他，并没有说“你是不是毒瘾犯了”，或者是“你什么时候沾上的”，而是说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我不会告诉你爸，但是你最好戒了。”
“你……”他的眼睛骤然睁大，原本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一下变得精神，和刚才看见薇薇安一样。只是刚才是惊艳，这次是惊恐和慌张，慌张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睡不出来，“你你你你你，你怎么，怎么知道的，我我我我，我谁都，都都都，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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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也算半个医生，”凌渡说，“你现在这样，和毒瘾发作的人一模一样。但是你还不算严重，我劝你最好戒掉。”他抬手拍了拍黄棣的肩膀，又帮黄棣把外套的拉链拉上，“我解剖过很多因为吸毒过量而死的人的尸体，你根本想象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就连遗体捐献的价值都没有，埋在土里，连虫子都不吃，最后腐烂的时候，”他故意“啧”了一声，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连苍蝇都要绕开飞。”
他的话是假话，但是骗黄棣这样的人足够了，虽然他不喜欢这孩子，但是也不希望这孩子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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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棣的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大，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仿佛看见地狱使者一样。用手捂着颤抖的嘴唇，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黄棣“呕”了一声。似乎是他说的话，在黄棣的脑子里产生了画面感，然后给吓傻了一样。
“你知道一个人最惨的死法是什么吗，”凌渡故意压低声音说，还环视了一下四周，似乎这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人们觉得他死得活该，死得不够惨，死得太轻松，没有尝尽苦头。”
凌渡拍灰似的拍了拍黄棣的胸口，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但是这个笑在黄棣的眼里，却变成一个站在黑暗中的恶魔在对自己笑，想要吃掉自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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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黄棣颤抖着声音说，听得出来他快哭了，被凌渡的表情和语气吓哭了，“我……你可以收留我几天吗……”
凌渡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睛里是“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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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棣也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睛里有害怕，也有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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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凌渡是唯一能和他爸黄恒之能够抗衡的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在哪儿、什么时候、怎么染上毒瘾的。如果他知道自己染上毒瘾了，他肯定不会在饭桌子上，当着黄恒之的面犯毒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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