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这么火了？”李昂在噼哩噼哩的首页上随手一翻，满满的全是“鸡你太美”。
显然，网友们对这场狂欢非常感兴趣。“鸡你太美”的鬼畜已经成为了众人的才艺展示平台，大家纷纷发挥自己的脑洞与才华，做出了各式各样的短视频。
“这……..”李昂不禁愕然。
他深知道现代传媒的威力，这种病毒一般的模因传播，只需要有人稍稍推一把，就可以引发如同链式反应一般的传递链。
而且，信息的流动是如此复杂，追溯它的源头变得格外困难。
虽然这件事情目前看来暂时和自己没关系，但是自己显然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如果这件事和范徐坤有关，那就难免………和自己也有关。
与此同时，在范徐坤的工作室里，氛围可谓是暴风骤雨一般。
虽然他及时通过和鑫晨娱乐切割的方式躲过了一波渔轮海啸，而且还很幸运地继续维持了自己和流量工作室的关系，还有一个鑫晨娱乐的前高管李越作为自己背后的新经纪人，然而，他的日子依旧是比之前窘迫了许多。
没有了鑫晨提供的团队，范徐坤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捉襟见肘，原创歌曲的数量和质量都在下滑，就连装饰和造型也变得单调了。
每当这时，他也会开始羡慕李昂，这个人拒绝了当初那个肮脏的荣耀，却为赢得了脱身的机会。
“是这样吗？拿了不该属于我的东西，于是现在我在偿还欠下的债务……吗？”
他当然不服气，没人想单纯顶着个流量明星的帽子而活，更不会希望自己永远生活在“黑箱操作上A班”的阴影之下
所以他也想反击。之前在鑫晨的操作下靠着黑粉攻击李昂结果适得其反，反倒是最后让自己输了场面又输人。
最后，鑫晨公司死了，死得明明白白。而自己也不得不在仓促之间强行撇清关系，虽然避开了渔轮的直击，但是至今却依旧要把这一动作的苦果吞咽。
虽然自己在前不久总算是击败了自己挑选的A班选手，算是堂堂正正地进了A班，然而……..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开始，他才刚刚和那个自称李昂小弟的廖达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范徐坤本来想着一点点从头开始，靠着已有的流量度过这段过渡期，然而，就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清晨……
“呯”地一声，门被猛地推开了，李越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满脸都是焦头烂额的模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范徐坤见到此景，顿感大事不妙——李越自从成为他的经纪人以后一直是一个老成持重的形象，从来不会慌乱，像如今这般表现还真是第一次看见。
“出大事了。”李越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范徐坤。
范徐坤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粉红色调的网站首页上，到处都是自己当初的新曲宣传概念视频。
“这不是好事吗？”范徐坤心里想着，随手点开了其中一个视频，然后……..
手机从脸色煞白的范徐坤的手中滑落，好在李越眼疾手快，这才避免了自己手机落个屏幕碎裂一地的下场。
“这……这是谁干的？”范徐坤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绝大部分视频都是网友自制，一时看不出来背后操纵的痕迹，只是……这么大规模的模因轰炸，背后不可能毫无推手！”
“律师函！我要发律师函！”范徐坤那白皙的脸蛋已经变得铁青。
“这是明白无误地侵犯我的名誉权和肖像权！我要起诉他们！”
“范徐坤先生，三思啊，现在我们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关键，随便冲动可是授人以柄啊！”
“你还是我的经纪人吗？”范徐坤的脸憋得和猪肝相仿，怒气冲冲地盯着李越。
李越在原地杵了一会，低下了头。
“是…..是。”
“那就照办！我忍不了这种行为！”
离开范徐坤的工作室，李越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对范徐坤也算是非常熟悉了，从出道时起就一直是她负责范徐坤的情况。在那个乌烟瘴气的鑫晨，范徐坤本质上也不过是一个在资本浪潮下随波逐流的浮萍，没有多少自己的选择。
但是在李越看来，这个秀气的男孩说不上坏，却也是非常不成熟，遇事很难控制自己，恰恰鑫晨专门给他安排了流量营销和饭圈营销的模式，这种模式的熏陶下无疑是助张了他暴戾的脾气。
他很擅长舞台上的表现力，总是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然而另一方面，这也使得他有了超越自身能力范畴的眼光——当然这也少不了流量营销带来的虚高人气的“功劳”。
“遇事冲动啊，遇事冲动。”李越摇了摇头。自己在明处，搞出这一切的人在暗处，这个仓促之间发出的律师函会有什么恶果，几乎是可想而知的。但是李越也知道，在盛怒之下的范徐坤，是根本听不进这些劝的。
不过此时比起正在发生的事而言，律师函已经算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了。
“是谁干的呢？”李越陷入了沉思。
“我得问问钟金了。”李越想着，拨通了钟金的电话。
其实在范徐坤的工作室，李越只是表面上出面的经纪人，真正一直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是钟金，就连范徐坤和鑫晨解约这事，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在身败名裂后钟金一度陷入颓废，然而在水深火热的偶像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倒下的，尽管名声已经败坏的他无法亲自出来工作，但是李越依然成功地通过老同事的关系劝到了他出来做幕后。
“喂…….啊，是李越啊，嗯，知道，我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事了…….”
“那么，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是梁薇干的？我看网上范徐坤的粉丝里也有这种猜测，她要报复我们落井下石的解约行为。”
“梁薇？”电话那头的钟金嗤笑了一声，“她是最不可能的，且不说她现在的报复还有何意义，就算她想，别忘了鑫晨已经分崩离析，而之前负责流量的工作室可都在我们的联系范围内，会去帮毫无价值的她？”
“那，你的意思是？”
钟金沉默了许久，这才悠悠地说道：“我想，大概是，‘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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