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戈是头一回坐跨国火车,这比国内的绿皮火车还要慢一些,不管大站还是小站,都要停上片刻,窗外的风景不管如何变化仍是白茫茫的一片,一点绿意都没有。他们三人缩在小小的包厢里,一坐就是两天两夜。
火车鸣声响起,又是一次临时停靠,动静太大,把靠窗仰头睡觉的余戈给折腾醒了。
“到了?”余戈吧唧吧唧嘴,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早着呢,起码也得明天才能到边”袁一心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余戈“擦擦嘴,怪埋汰的。”
余戈伸了个懒腰,才从袁一心手中拿过纸巾。摸了摸嘴巴,低头看了看,发现除了衣领还湿着,嘴边的口水早干了,就是还有点粘手。
余戈把视线投降向了对面,沈泽生正襟危坐,但是双眼紧闭,也不知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
因为有袁一心这个电灯泡在,余戈没好意思跟沈泽生太过于亲密,虽然袁一心是知情者,但是总是要避避嫌的。刺激单身狗,毕竟不太道德,所以这些天,他只是趁袁一心去厕所的功夫,偷亲一口,占点小便宜。
“屁股坐麻了,我去外面透透气”余戈站起身来。
袁一心打击道,“同样是封闭空间,怎么,外面的空气就和包厢里的不一样了?”
“外面空间大,有利于空气的对流,当然新鲜一点了”余戈担心吵醒沈泽生,所以故意压低声音回答道。
袁一心嫌弃地说,“外面一股方便面味儿,难闻死了,你可千万别把那味儿带进来,不然,我保不准会忍不住把你扔出去。”
“行行行,我去趟厕所就回来,成了吧”余戈算是怕了袁一心,这人比林向佛还难伺候,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避免被扔,余戈当真只花了三分钟,去了一趟厕所就回来了,进门的时候,发现沈泽生已经醒了。
余戈瞅了一眼原来的位置,袁一心已经双腿蜷起,横躺在座椅上了,没给他留一点缝隙。
“坐这儿”沈泽生示意余戈在他身边就坐。
也不知道袁一心是不是故意的,反正这波操作挺合余戈意的。
在余戈坐下的时候,袁一心就往这边瞟了一眼,不过很快就挪开视线,并且识趣地阖上了双眼。
“累吗?”沈泽生帮余戈整了整凌乱的衣服。
沈泽生是不是忘了,他十分钟之前刚醒。
不过男朋友发问了,总是要回答的,“不累,就是手还有点疼。”
这可不是假话,余戈睡觉向来不安分,靠着睡也没少哆嗦,一来二去,受伤的部位总会磕着,所以现在是真的疼。
沈泽生瞅着余戈卖惨的模样,从兜里掏出了那瓶熟悉的药水。
“要不要再来点?”
余戈的手在看到药瓶的时候,自动缩了回去,“还是别了,这要是撒上去,只有比现在更疼的。”
“那我给你吹吹?”
余戈伸出去的手,表示了对沈泽生提议的赞同。
袁一心听着两人的交谈,一个没忍住,半睁开一只眼,偷偷朝对面看去。一个男人抬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呼呼”的吹着气,吹气的那个男人神色温柔,被吹气的那个男人面带傻笑。
啧,简直没眼看。
直到第三天的傍晚,火车才到了E国边境的城市,拎着行李刚下车,才被告知,还需再转一趟火车。不过,这趟旅程不太长,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萨米尔镇。
街道上,人还很冷清,除了早餐店冒着白色的蒸气,其他店都还没有开门。
袁一心用流利的英语询问了一下所定酒店的位置,顺带还给沈泽生和余戈买了早餐,新鲜出炉的面包片。
余戈吃不惯西洋玩意儿,嚼了两口就放弃了,沈泽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所以一大袋面包片全归袁一心解决了。
所定酒店离得也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因为天还没亮,找不到领路导游,所以他们三人决定先回房间休息,天亮再做打算。
“怎么就定了两间房,我们不是三个人吗?”
袁一心将手里的两张房卡抽出一张递给了余戈,“你和师父的关系,还用得着多浪费一间房的钱吗?”
余戈竟找不到反驳袁一心的理由。
不知,是袁一心有心还是无心,两间房还不在一层楼。
“待会儿出发记得给我发信息”袁一心先走出了电梯。
“好”电梯门关上,狭小的空间就剩下余戈和沈泽生两人了。
因为从头到尾沈泽生不发一言,这让余戈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故意安排的了。
“到了”沈泽生率先走出了电梯,把余戈扔在了身后。
“你知道在哪间房吗?这样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也不知道等等他。
“难道,我还在电梯等你发完呆不成?”沈泽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
余戈算是发现了,沈泽生对他温柔的时候是真的温柔似水,但怼他的时候,也是真的一点都不嘴软。
得嘞,您是老大,您说的都有理。
为了给沈大佬开门,余戈加快了脚步,赶在沈泽生的前头到达了房间门口。
开门之后,插卡通电,开窗通风,洒香除味,余戈把身为男朋友的体贴以及作为徒弟的细心全都展现了出来。
“师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你要不躺着休息会儿?”
“陪睡吗?”沈泽生开口道。
“啊?”余戈这是出现幻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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