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得，第一次在晚餐后，Abel叫住余宁。
叫住了便往电梯走，余宁很上道的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楼。
今晚余念被扶晌接出去玩，家里冷清了些，Abel知道身后的人在看自己，如芒在背，停下来，后面的脚步声也停下来。
从医院之后的几天，Abel便在考虑自己的问题。
走到这一步已经避无可避，既然决定活下来生活，又到了这里，为了余念也要撑一口气，他转头看余宁，后者迎上他的眼睛，墨色深沉，漆黑深邃，一眼看不到底，他不想去猜这个人此刻在想什么，说的话也是思考良久才开的口。
“我想去检查一下腺体，还有没有救。”
余宁眸色一闪，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他欣喜的消息，上前几步在Abel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真的？我没听错？”
他第一次这么高兴，发自内心的笑意荡在瞳孔里。
Abel抽回手，想退后，却被余宁一把抱起，他害怕失重，下意识搂住余宁脖颈，被他抱进了房间，他被放到床上，看着逼近自己的脸，猛地抵住余宁胸膛：“你做什么？！”
“帮你检查一遍。”说着，柔软嘴唇覆上，尖牙在Abel腺体周围轻蹭，甚至还伸出舌尖扫过那块凸起的皮肤，触感湿热，余宁的呼吸扑打在Abel脖颈处，那失感许久的地方竟然因为这样的撩拨而生出一种难言的酥麻感来。
但Abel对于被标记的感觉还停留在以往的每一次暴力而疼痛的夜晚，他猛烈挣扎，被余宁压倒在床上，尖牙刺入，却没有痛感。
这次的标记对于Abel来说实在太轻了，更像是个吻，没有一点痛觉。
轻松不过一秒，紧接着像是针刺一般的感觉便自脖颈处向全身蔓延，他下意识抓紧了余宁肩膀，余宁像是感受到他的不安，停下，舌尖再次扫过腺体周围，像安慰，等Abel放松下来之后，却毫不犹豫的继续标记过程。
照旧是强势的，却又有什么不同。
身体里一直封闭的那部分像是被撬开了一个小口，有清冽的味道顺着小口飘进来，并不浓烈，只是淡如幻觉，握在Abel腰间的手紧了许多，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Abel被紧窒的拥抱掠夺了呼吸，他喘气重了些，在余宁完成标记之后拔出尖牙的同时，发出了细如蚊咛的嘤声。
余宁的身体僵住，没有再动。
Abel反应过来，耳根通红，他竟然，仍旧，对余宁的信息素有反应！
本以为萎缩了的腺体，在余宁的标记下，不断传来酥麻的感觉，那感觉渐渐传到更深的地方去，Abel用力推了余宁一把：“够了没有？！”
可这一动，他便感受到什么，再不敢动了。
余宁的脸悬在上方，也在喘着，但隐忍克制，他看着Abel的面色染上蜜桃般的粉，双手仍旧保持推拒的动作，却像是被定了木头人的口号一般一动不动。
“乖。”余宁最后掐了一把Abel的腰，把他飞出去的魂唤了回来，“孩子都有了，还这么害羞，我怎么忍得住？”
Abel怒目圆瞪：“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就是硬-了而已，标记的时候对你硬很正常。”
“真是够了！”Abel忍无可忍，抬腿想要把余宁扫下床，手也蒙住余宁口无遮拦的嘴，余宁右腿轻松压制着Abel的左腿，同时亲了亲Abel手心。
想起余念煞有其事的说苦肉计有多好用，余宁的脸压下来，靠到Abel肩上，不无委屈道：“你扔下孩子和我，自己跑了，留下一个被标记了的Alpha，苦苦忍受发-情期，动不动就要打抑制剂，还要提防身边Omega的诱惑。”
Abel想说关我屁事，这两年你只是忍受了这些，但我却要忍受残疾、精神折磨跟绝望。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余宁以唇封住了Abel的嘴，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趁他愣神，迅速入侵他的口腔，Abel要咬，他便收回，唇瓣离开片刻，声音低哑温柔。
“我好想你。”
只是这一句，便让Abel心如刀绞。
往事如吉光片羽，将他瞬息淹没。
是余宁将他从人海里拾起，给了他身份跟地位，将他的舞者梦圆满，为的那一份赏识，他跋山涉水的走了这么久，直到现在都意难平。
从这个人第一次在那间练舞室里把Abel拉起来，到现在他对Abel说我想念你，整整九年。
九年换一句甘愿到底值不值得？Abel已经不能溯源。
是这个人让他成为了最好的自己，却也因为他跌进谷底。
快乐到极致，也痛苦到极致，这一生或许也只会有这一次。
接下来的吻黏糊又漫长，余宁像是要把这两年缺失的全部都补回来一样，吻得又深又密，等到克制住自己的本能停下来，却发现手指全都被Abel的眼泪沾湿，他毫不在意，指腹蹭过Abel的脸，把他的眼泪擦干净。
叹了口气，余宁问：“哭什么？”
哭你不懂珍惜，哭到了这步田地，你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心意。
我们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
余宁看着他，擦泪的手停下，重重出了口气，让开了身子：“我去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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