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尔冷淡的黑眸扫过索尔和范达尔,黑袍停留在他们身前,和范达尔说话的女孩儿看到身边的男孩嘭得抖出一双兔子耳朵,因而发出一声惊叫。洛基甚至没遮掩幸灾乐祸的表情,把变成柔软奶猫地哥哥揪住后颈拎起。
霍德尔手里的石头变成蒲公英飘飘扬扬飞出去,落上洛基的手掌和索尔的鼻尖。
小奶猫索尔忍不住发了一个喷嚏,扭着柔软的身体努力挣扎。
学生们都爆发出大笑,而因为白天清醒令惯于黑白颠倒的黑暗之神感到疲惫,霍德尔摇摇头,看远处的巴德尔捧着诗集走过来,接替他的责任。
霍德尔的年纪在诸神中不算很大,但是他小时是跟着海拉一起长大,因早早跟随海拉出征,便显得比他人安稳很多。
但总归处在好战的阿斯加德,他便担任女武神们的箭术老师。
年幼的索尔梦想着成为女武神,便从弗利嘉那里要来女武神的盔甲,带着自己的小天马,比别人都矮了一大截,挤在女武神的队伍里。
霍德尔在这时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鲜活,他和女武神们比赛射箭,天马巨大的翼展给仰头的索尔投下巨大的阴影,箭矢迅速地射出,分裂成数支,直中目标。
霍德尔便会在这个时候对表现优秀的女武神提供奖励。即使是战士,女孩子们也喜欢漂亮的东西,当霍德尔将只在黑夜里开放的月光花送给她们时,幸运儿便将那只娇柔的植物塞在坚硬的战甲里,探出一点鲜嫩的颜色。
但索尔喜欢近身战斗,霍德尔便从虚空中握住巴德尔送他月光化成的长剑,与拿着斧头的索尔对战,斧钺和长剑碰撞,年幼的索尔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会输的很惨,他还年幼,却有永不服输的勇气,霍德尔会因为他比之前进步很多而夸奖他,然后在战斗结束后帮索尔编好那一头漂亮的金发,给他讲长发公主的故事。
索尔悠闲地戳着霍德尔的长剑,手掌从冰凉的金属上划过,突然发现,巴德尔和霍德尔的名字刻在靠近剑柄的地方。索尔瞅来瞅去,还是觉得自己的小斧头更好看。
但他还可以分心听着霍德尔的故事。
“长发公主的头发被剪掉,就没有魔法了吗?”
霍德尔把发带给他系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梳顺他的发尾,卷翘的发尾轻轻地勾住他的手指。
“是的,公主金色的长发被剪掉,魔法褪去,让她的头发变成了棕色。”
索尔心有戚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霍德尔和弗利嘉最喜欢他的头发了,索尔才不允许任何人剪掉他的头发。
霍德尔看到他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表情,便揉揉他的脸颊,脸颊上鼓起的肉把索尔本来不是很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
“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新的发带,不要再弄丢了。”
索尔的思绪又跑到了他在平原上和小伙伴们设的捕猎陷阱,便漫不经心地胡乱点点头。
因为他知道,从来不是最后一次。
除了索尔和洛基,霍德尔还有许多其他的爱好。
海拉是个强大的战士,却不是个合格的主人,更不会是一个合格的监护者,在霍德尔小的时候,海拉的巨狼坐骑和霍德尔自己都是霍德尔来照料,即便仅仅一百岁的时候海拉就将霍德尔扫地出门,但霍德尔还是继承了之前喂养巨狼的习惯。
除此之外,霍德尔还养了一只狮鹫,阿萨神族崇拜强大的生物,霍德尔也不例外。
他是在第一次外出征战时遇到刚出生不久的狮鹫的,这种强大且孤独的生物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被父母赶走,脆弱的幼年期使得它们的存活异常艰难,霍德尔便像海拉把他从铁森林捡回来一样,把小狮鹫捡回了家。
等到狮鹫长大,巴德尔的宫殿再也无法容纳体型巨大又危险的它,狮鹫便离开阿斯加德,在铁森林独自生活。
索尔和洛基第一次见到狮鹫时,它正敛翅落在金宫外的露台上,气旋扰动流场,索尔的披风被吹得烈烈作响,差点翻了个跟头,洛基及时反应过来,索尔连连倒退,穿过洛基机警地虚化了的身体,刚要抱怨弟弟的无情便被霍德尔一把拉住。
弗利嘉被他们的动作扰乱了进程,她在帮助他们整理战甲——这是阿斯加德王子所必须要经历的考验。
索尔期待着这天,而洛基擅长计算人心和谋划,他足够聪明,但霍德尔知道,他的武力也绝不逊色。
霍德尔梳理着狮鹫漂亮的金棕色鬃毛,等待狮鹫再次展开翼展腾空离去,他再回头时,便看到战甲加身的王子们。
霍德尔已经注意到了什么,在霍德尔上次征战回到阿斯加德之后。
在漫长的少年时期,索尔和洛基都是孩子里面最好看的那几个。索尔有着如同光明之神一样灿烂的金发,和神后一样浩瀚的蔚蓝双眸,总是带着不设防的笑容惹得每一个见到他的女神都喜爱异常。而洛基则有着如黑夜一般的卷发,绿色的双眸像一只小鹿,剔透闪着水光,即使你知道他是个喜欢恶作剧的小坏蛋,也无法狠下心来惩罚他。
但他们已经长大了,不再只是嬉笑着捏捏他们的脸颊在落下一个温柔的吻,送上一些甜蜜的食物和有趣的礼物,而是躲在华丽的羽毛扇和礼物后,用闪烁的眼神和女伴们议论着他们英俊面容和笔直长腿。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出征,不同于以往每一次看似严苛的战斗——当你拿起剑时,便该做好被杀死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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