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肖听她这句话，心中一酸，险些流下泪来。“曾姑娘，有些事...我会告诉你，听完以后，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一定...无条件服从。”
曾柔恍若不觉，嘴里依旧念叨着，“身子脏了还能洗干净吗？”
卫肖看的心中酸涩难当，她手指上的血迹虽然已经氧化暗红，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晚发生的事。“曾姑娘，其实...其实我不是...”话就要说出来，吐了一半却再也没有下文了，事关卫肖身家性命，就算她此刻再愧疚，也不得不掂量掂量这句话。
卫肖无话可说，帐中就只余曾柔的喃喃低语。正当卫肖为了这事发愁，突然曾柔握住了卫肖的手臂，“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不，你是人是鬼？为什么...为什么...”
卫肖立刻捂住曾柔的嘴，下意识的看了看帐外，见外边没有动静，这才放开曾柔。“曾姑娘，这...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我不是有意瞒你。”
曾柔流下两行清泪，“你杀了我吧，只要你能放了司徒师兄他们。”
“都统大人，水来了。”卫肖才想开口，帐外就传来了护卫的声音。
卫肖对曾柔道：“曾姑娘，你先好好洗洗，别的...别的咱们稍后再谈。”
曾柔面无表情的看了卫肖一眼，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卫肖一看曾柔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烂了，下意识的将手上的外衣搭在曾柔身上。
她这下意识的动作却被曾柔误会，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卫肖被打偏了头，却没有半点怨气，反而温言道：“这样让别人看见了不好，先披上吧。”
曾柔打了卫肖，却不见半点波澜。等卫肖说完了话，曾柔也只是攥紧了肩上的衣服。
卫肖看她的模样，轻出了一口气，也不叫护卫进来，自己一桶桶的将热水提进大帐，倒入后帐中早已准备好的浴桶里。
卫肖从后帐中找出自己的衣服，拿到曾柔面前，“曾姑娘，这是干净的，你...去洗洗吧，我...我先出去了。”
可是曾柔却直挺挺的看着卫肖，半点想要接过的意思都没有。卫肖给她看的慌乱不已，将衣服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低声又交代了一遍，头也不回的逃出大帐。
“卫都统！”卫肖刚出大帐，张康年和赵齐贤就迎了上来。“看来昨夜都统大人很是满意啊，不然也不会这样就出来了！”赵齐贤打量了一眼卫肖有些邋遢的造型，贱笑道。
一旁的贺中赶紧找了一件服给卫肖换上。卫肖穿好衣服，对张、赵二人道：“张统领，赵统领，二位怎么来了？”
“都统大人，昨晚...那女反贼的事...大人可还满意？”张康年和赵齐贤对视一眼，语气颇不确定。
卫肖大笑道：“满意！有什么不满意！二位做的好极了，本官正想好好谢谢二位。”
张康年和赵齐贤听了，顿时欢喜起来，“小人就知道都统大人喜欢这个调调，所以才特地帮了大人一把。”
卫肖拍着二人的肩膀，“这次还要多谢你们。”手向后一递，示意沈德拿出银票，而后塞到张、赵二人手里。
张、赵二人连忙推辞，“都统大人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卫肖低声道：“不瞒二位，这姑娘，在下喜欢的很，只是她的身份...还请两位替我多多遮掩。”
张、赵二人听她这么说才收下银票，张康年道：“都统大人放心，咱们御前侍卫平日里多受都统大人的恩惠，谁敢不听从都统大人的号令。”
卫肖又从沈德手里接过一沓银票，“兄弟们的情谊我都知道，这点心意就拿去请兄弟们喝酒。”
赵齐贤笑道：“都统大人，这多不好意思，您给的赏够多了，我们两人回去和弟兄们分分就是。”
“哪有让你们吃亏的道理，”卫肖又将银票塞给张康年，“不收就是不给我卫肖面子了。”
张康年看了一眼手里的银票，讪笑道：“又让都统大人破费，这多不好。小人代兄弟们多谢都统大人了。”
张康年和赵齐贤收了钱，又被卫肖的话一骗，还以为自己拍马屁拍的恰到好处，乐滋滋的走了。
卫肖暂时没心情理会他们，她心中记挂着曾柔。随意找了个军帐匆匆整理一番，卫肖打算去找曾柔交代清楚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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