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车夫驾车的声音再次传来，仿佛刚才的默然从不存在。
“你们涂山的狐王派头真大，你说的亲戚便是他？”结尘把玩着手中的铜铃，摇了摇，说：“他好像挺不给你面子的。”
玉容脸色尚苍白着，虚弱地说：“哪敢高攀他镜泽狐王，不知怎么惹着他了。若你不在，我恐怕难逃一劫。”
“你说报恩，难道是私自跑出来的，未传达天听？”结尘问。
玉容摇头。
结尘沉默了。
“我若报了，便来不了人间，”玉容苦笑，“这本是我一厢情愿。”
“你们狐族的事情我管不了太多，但你最好别让镜泽找到我和周露白头上，我可不想收拾烂摊子。”结尘拎着周露白，将他唤醒。
周露白一脸茫然，“啊？”
“起来看书。”
周露白瞬间萎了。
-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帝京内一片繁华，寻常巷陌，内外皆是叫卖声。
找到一处客栈，玉容执着扇子推门进了，讨了间上房，想邀周露白同住，结尘将正则剑出鞘一寸，细细端详，吓得玉容不敢说话。
“早些准备起来，再过几日便是科举，考完了就送你回去。”结尘说。
“哦。”周露白点了点头，回到房间看书。
玉容用扇子挡住半张脸，露出的眼睛上下打量结尘，“道长为何如此心急，难道这样美妙的红尘，道长竟不想多留些时日？”
“美妙？”结尘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容，“我看你还是多修炼几年再回来报恩吧。”说完，便让店小二带自己回房。
“臭道士，真是多管闲事。”玉容合扇气道。
周露白这几天看书看得昏昏沉沉，好不容易将科举考完，回到客栈，却只看到玉容待在自己的房间。
“玉容公子，结尘道长去哪儿了？”周露白理了理桌上的书，问道。
“他么，出去算卦了吧。”玉容将桌上的一盏蜡烛电上，“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还不好吗？”
周露白愣了愣，“玉容公子，你白天点什么蜡烛？”
“周生，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没啊，咋了，”周露白一拍脑袋，“我爱我爹娘，算不算。”
玉容手一抖，“我是说，情人之间的爱。”
“那没有，”周露白想了想，“对了，科举已经结束，我和道长要回去了，玉容公子你找到亲戚了吗？”
“找到了，”玉容燃起一支香，插在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香炉中，“但是他们不愿意收留我，周生，你愿意带着我一起回去吗？”
“也可以。”周露白在桌上铺了张白纸，“近来不知为何，我总梦见一佳人和我夜谈，醒来时却忘记了她的样子，现在我想把她画下来。”
玉容微微有些惊讶，“那佳人有什么特征你还记得吗？”
“记得一些，我想想。”周露白拿着画笔沉思，“白衣。”
“可是我这样的白衣？”玉容问。
周露白点了点头，“眉如描黛，目若点漆。还有，手中一柄山水画扇。”
玉容笑意盈盈地盯着他，周露白才恍然大悟，“这不正是玉容公子吗！”
“画我？”玉容走到周露白身后，拥住他，一只手握住周露白握笔的手，“那很简单。”
周露白脸一红，玉容薄薄的唇在他耳边厮磨，温热的触感，让周露白呼吸猛地气促起来。他脚下一软，倒进玉容的怀里，玉容将他打横抱起，放在一边的床上。
一晌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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